,你是个男子汉,虽然还没长大,也是个男子汉,明白吗?”
“爹,我明白。”
我还想再接着说下去,可是,五月还小,现在跟他说那么多,他未必会懂。
我没有别的念想,也根本不想让他长大了以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只要他能一生平安,那便足够了。
在庄子里住了两天,我对谁都没有说自己的打算,和平常一样,跟神算子他们喝酒,聊天。
两天之后,我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庄子,我不想道别,不想让他们在我离开庄子的时候,就满眼是泪。
明天会怎样,我并不知道,但摆在面前的路,却还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离开了庄子,我就在河滩上开始寻找,黄泉捞尸人身上的毒有没有化解,我还不清楚,若是没有化解,他多半应该还在大河的某个地方。
顺着北上的路,一直找了三四天,毫无收获,天气越来越冷,河道上行船的人也越来越少,想打听消息都没处打听。
就这样又找了两天,还是没结果,我有些心急,但心里也很清楚,想找到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干脆就先寻个地方,静心的休息两天,心境平和了,才能接着去寻找。
我找到了一个喜庙,看样子是荒废了很久了,又在汛期时被水给泡过,塌了半边。看见喜庙,我立刻回想到了自己刚刚踏入河滩江湖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傻的可怜,又没什么本事。
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方甜。方甜过世已经好几年了,可是,我始终忘不掉她,只要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她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
想起方甜,我心中的信念,似乎又坚定了一些。方甜也可以不死的,只是,为了让我逃出去,为了让我可以活着,她毫不犹豫,舍命救我。
一个女人,尚且能做到这些,我一个男人,又为何不能?
一弯残月,破旧的喜庙,我靠着墙坐下来,抬头望月,慢慢的喝着酒。一皮囊酒尚未喝完,透过深沉的夜色,我陡然间听到了一阵缥缈的声音。
这声音,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恰好又在寂静的深夜,才被我捕捉到了,当我听到这阵声音的时候,手里的皮囊就抖了一下,因为,我能分辨出,那好像是白骨铃铛的声音。
白骨铃铛是在屠天手中,屠天当时从黄泉路逃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这阵铃铛声,却像是一个很明显的指引,让我立刻警觉了起来。
我匆匆站起身,又仔细的分辨一下,铃铛声断断续续,不过一直没有停止,是从河道的北边传过来的。
我拔脚就跑,一路分辨着白骨铃铛的声音,不断的跟进。一口气跑出去差不多两里地,远远的,我就看见前面的一片河湾,仿佛被卷动的翻天覆地,河水连同河岸上的泥沙,铺天盖地,飘洒如雨。
在一片混乱之中,两道人影正在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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