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故意让人来救你是吗?现在满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被太子从水里捞起来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她正这么说着,却见顾锦沅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么看着自己,冷凌凌的,看得人心慌。
她微蹙眉,正要说什么,谁知道顾锦沅却突然上前,一个巴掌扇过来,一时之间,火辣辣的疼布满了半边脸颊。
周围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是吓到了,根本连阻止都没来得及,谁能想到,以向看着还算柔静的顾锦沅,竟然直接伸手去殴打宁国公府的主母?
人家就算不是她亲娘,那也是她的长辈,她父亲的继室,哪能这样打?!
胡芷云也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顾锦沅。
不错,她今天是冲动了,没忍住,说了几句重话,但是那又怎么样?
顾锦沅名声已毁,她以为她能当上太子妃吗?
她以为太子的位置就那么好当吗,不是别的,就凭现在她的女儿兰馥还是二皇子妃,同样出于宁国公府的顾锦沅,就别想当太子妃!
自己想筹划着让顾锦沅去接了二皇子这个婚事,再让兰馥过去嫁太子,那是因为她可以依仗自己娘家哥哥的兵权,可是顾锦沅却没这个本钱。
所以,即使她和太子扯上关系,那又如何,她还能飞上天吗?
再蹦跶,自己也能拿捏住她,不怕她真得当什么太子妃!
而如今身边也没别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她忍不住,当然就说了几句难听的。
即使说了,又怎么样,她一个晚辈,还能不听着吗?
但是如今,捂着自己辣的脸,她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打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不孝,就凭你这样,你以为你能嫁给太子吗?”
顾锦沅打过去那一巴掌后,冷冷地看着胡芷云:“你刚才说我娘,我当然打你,虽然你是宁国公府的夫人,按理说应该是我长辈,但是为人子女的,听着别人辱没自己已经西去的母亲,若是能无动于衷,那才是不孝。”
胡芷云哪能忍下这种气:“你一个晚辈,就这么打我,让你祖母,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顾锦沅嘲讽地道:“都已经有人辱骂我的母亲了,我还在乎别人怎么想?夫人,你未免想太多了,这件事传出去,我立即出去哭诉宁国公府欺凌孤女。”
胡芷云眯起眸子来,声音危险轻柔:“锦沅,你可能听错了,我何曾说过你母亲来着?”
说着,她鄙薄地笑了,看了看四周围:“你们谁听到了?”
周围都是她的人,自然是一个个低头,齐声说:“我们根本不曾听到夫人说。”
胡芷云:“锦沅,没有人听到我说什么,你却这么污蔑我这个做长辈的,又动手打我,我们这就一起去见你爹……”
她这话说到一半,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孤听到了。”
那声音清冷,只是淡淡的几个字,却透着一丝不寒而栗的气息。
胡芷云抬头看过去,却见太子负手站在那里,冷峻清傲,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威视。
旁边的丫鬟仆妇并不认识太子,但是她们看到了胡芷云瞬间变白的脸,多少意识到不对劲了,再说……这个人只随意往那里一站,就吓人,又自称孤。
一时,场上没人说话,这花苑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压抑沉静。
胡芷云的唇哆嗦了下,到底是低头跪下,跪下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膝盖磕在了石板上,发出很疼的一声。
后面随着的那些丫鬟仆妇见此,也都慌忙跪下了。
胡芷云:“太子,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我刚才和锦沅说话,难免有些口角,我……”
太子:“夫人,这是宁国公府的家事,夫人自然不必向孤解释,孤只是说,孤可以为顾姑娘作证。至于宁国公府的家事,夫人可以继续和顾姑娘理论。”
胡芷云:“……”
现在的胡芷云还跪着,没能起来。
她也是堂堂国公府夫人,也是一品镇国大将军的妹妹,但是到了太子面前,终归只是臣妇,太子不让她起来,她就不能起来。
结果现在,这位太子爷站在这里,让她跪着,要听她和顾锦沅“理论”?
有他在,她还能理论什么?
况且,她想起来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还说了她和太子的事……她的心就往下沉。
这位太子爷,什么时候进的她家门?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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