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等不得,永远等不得那个人回头了。
顾兰馥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眸间便慢慢地泛起嘲讽的意思来。
她这个父亲,向来是冷清的性子,待人疏远,和自己的妻室子女都不亲近,便是过去祖母那里,也是秉持着儿子的孝道,但并不会多一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这样一个父亲,如果顾锦沅想着父亲能为她做主,那就大错特错了。
梦里,那个上辈子的顾锦沅,最开始应该是对父亲抱有期许的吧,但是或许后来失望了,便再没什么了。本来那样的一个顾锦沅,真是孤女无依,除了祖母那里会对她有几分疼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和母亲安排她顶替了二皇子的婚事,她注定是守着活寡孤苦一生的。
怎奈她命好,也是赶巧了,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竟然出了那样的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顾兰馥便抿着唇,忍不住冷笑。
她上辈子并不曾注意过父亲怎么对待顾锦沅的,也不知道顾锦沅是不是曾经求助过父亲,不过这辈子,她要好好看着,看看顾锦沅被父亲冷落时的失望。
不过顾锦沅并没有什么失落,更无谈什么伤心,她就是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睛,一派的安详柔和,好像她在参佛,好像她在庭院里养神,丝毫没有任何尴尬和不妥。
这真是一块呆木头,顾兰馥在那里暗暗地咬牙。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就在这个时候,顾瑜政终于抬头了,他的目光从刚刚写好的那行字往上移,先落在了顾兰馥身上,之后才缓慢地挪向了顾锦沅。
当他看到顾锦沅的时候,眸光微顿了下,之后低下头,放好了自己手中的笔墨,又随手拿来了旁边的汉阳白巾,擦了擦手。
自始至终,顾锦沅垂眸安静地站着。
顾兰馥看着这情景,便上前道:“父亲,本来应该用膳过后便带着姐姐过来见你,不曾想耽误了,也是姐姐初来乍到,院子里总是有些事,倒是让父亲久等了。”
顾锦沅听得这话,便明白了。
怕是在这府里,轻易没人让这位国公爷等着,如今顾兰馥故意带自己绕路,耽误时间,话里意思又暗暗把迟到的原因推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她倒是没说什么。
就算她知道真相又如何,这个亲爹的性子是什么,她心里没底,也就轻易不张口。
顾瑜政望向顾兰馥,倒是没说什么,只颔首:“你先出去吧,我和锦沅有些话说。”
顾兰馥点头:“是。”
之后看了眼顾锦沅,出去了。
待到顾兰馥出去后,顾瑜政依然没有要同顾锦沅说话的意思,他在低头盯着他刚刚写就的字。
顾锦沅便也不出声。
外祖母并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恰巧她也是,有时候她伺候在外祖母身边,可以一整天不说话。
她就那么望着对面的字,那字应是出自前朝大书法家王经如之手—外祖母曾经靠着记忆摹了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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