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听说他们王家女子不修诗书,怎么会懂这个什么训诂……”蓁蓁不懂什么是训诂学,但听着溶溶说几家书院争抢着要王宜兰讲课,必然是极厉害的。
可为什么从前世子会说王宜兰不通诗文,毫无雅趣。
“我也不懂这个训诂,我听皇上说,这训诂跟诗文完全不同,都是死记硬背,考证查阅的,无聊又枯燥,不过,却是很有用的大学问。”
说到这里,溶溶和蓁蓁相视一笑,眼中无不艳羡。
甲之砒霜,已之蜜糖。
在谢元初眼里无趣又死板的王宜兰,却是别人眼里学富五车的王宜兰。
蓁蓁道:“世子夫人家学渊源,听说祖上出过好几个有名的大儒,她的学问一定非常好。
从前在这内宅之中,真是可惜了。”
“是呀。”
溶溶叹道。
她和蓁蓁出身卑微,不像王宜兰这般身负绝学,她们没有机会看书学习,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一门叫训诂的学问。
“怀着阿宁的时候,我有时候也在侯府的书房看书,可那些书我大多看不懂。”
蓁蓁无奈笑道,“像我这样的身份,要是请先生来教,只怕会惹人笑话。”
“什么笑话,我听皇上说,今年新点的进士里头,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人家那么老了还在考科举呢!”
“可我……”
溶溶想了想,“宫里内书馆的太监嬷嬷学问都极好,你若真想学,我挑一个嬷嬷到侯府来教你。
不瞒你说,如今元宝正式开蒙了,我每日也跟着他一块儿听翰林讲课呢!”
“宫里的人过来,怕是不合规矩吧?”
蓁蓁有些迟疑。
溶溶笑道:“如今宫里只得我们一家三口,太监宫女根本用不着那么多,我这阵子没时间过来瞧你,就是在忙着撙节剪裁,削减人手和用度,下月初就要放一批宫女出去的。”
“那敢情好!溶溶,对你,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
若是要对溶溶说感谢,只怕说个一天一夜都没完,蓁蓁看向阿宁,柔声道,“将来等阿宁大了,我要给她请最好的先生,一定叫她多读些书,琴棋书画都要学。”
溶溶看着熟睡的小阿宁,打趣道:“我们阿宁说,不学不学,我还没有睡够呢!”
正说着话,外头来人通报,说外头宾客都到得差不多了,请他们出去见客。
满月酒,自是要抱着孩子在宾客前走一圈的。
当下,蓁蓁抱着小阿宁,跟溶溶一起出去见客。
小阿宁是静宁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又有皇后做姨母,看到她的人,个个都说吉祥话,送上重重的贺礼。
蓁蓁谢过客,将阿宁抱回房中,嘱咐奶娘看好孩子,重新回到宴席上。
客人们轮番过来恭贺,蓁蓁都是以茶代酒谢过。
正吃着,忽然她警觉了起来。
“怎么了?”
溶溶问。
“我好像听到阿宁好像在哭。”
“你怎么可能听得到?”
设宴的地方,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溶溶连听蓁蓁说话都费劲,她又怎么可能会听到阿宁的哭声?
“真是阿宁在哭。
我过去看看。”
蓁蓁放下筷子,匆匆离席。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她就发现守在院子门口的居然不是先前的婆子,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屋里的阿宁的确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
她是个好脾气的娃娃,只要稍稍哄一哄,马上就会止住哭泣。
奶娘不在,所以她才会一直哭。
蓁蓁大骇之下,朝屋子里飞奔而去。
猛一推开门,便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抱着狂哭不止的阿宁,嘴里笨拙的在说:“乖,乖。”
那人极为灵敏,听到门开,抬头看了过来,见是蓁蓁,苍白瘦削的脸露出一个笑容:“蓁蓁,我刚碰到女儿,她就哭了,越哭越厉害,你快哄哄她。”
蓁蓁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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