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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像皇子,等到成了婚,只能得一座公主府,没有封地,也不能在朝廷任职。
如今凭着在皇后跟前的一点颜面,她或许可以得到一位不错的驸马,但往后的几十年怎么样,就系在未来的君主太子身上了。
太子哥哥待她们三个妹妹一向和善,仅此而已。
眼看着这两年父皇头风之症越发频繁,昭阳心里就越着急。可太子哥哥是顶聪明的人,强行亲近只会惹得他的反感。昭阳知道太子最疼元宝,每回碰见元宝,她都努力想跟元宝亲近,只可惜元宝就不怎么爱搭理她。
上回在御花园的时候,昭阳就留意了溶溶,太子哥哥把这么美貌的丫鬟带到宫里,定然是喜欢的。昭阳到底自恃身份,一个宫女再得喜欢那也只是个宫女。那时候父皇母后摆明了要把梁慕尘指婚给太子,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跟梁慕尘交好。
只是没想到……
昭阳初时觉得怪梁慕尘命不好,但后来慢慢琢磨,又琢磨出了些旁的意味。
梁慕尘是在东宫出事,当时母后对太子哥哥严厉斥责,莫非梁慕尘落水,就是太子哥哥的手笔。
可是就算梁慕尘落了水,太子妃之位也轮不到溶溶这个婢女来做。
不过,越觉得不可能,昭阳越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太子,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尤其是女人这桩事上。
四年前,他可以为了一个司寝宫女的死拒绝庆王妃,四年后,他也可以踢掉父皇母后选好的梁慕尘选择薛溶溶。
他贵为太子,如今能阻止他的只有父皇母后,如果……那他想立谁为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昭阳原想着慢慢找机会同溶溶交好,但见今日肃王妃这态度,很显然,琢磨明白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再加上……溶溶头上那几颗不起眼的珠子,旁人或许不认得,但昭阳知道,那是东瀛使节新上贡的夜明珠,给皇上送了十颗,给太子送了五颗。东宫的五颗,眼下全簪在溶溶头上了。
东瀛的夜明珠比南洋的夜明珠要小,因此并不能拿来照明,上回昭阳去给皇后请安时,皇后正在发愁该拿来做什么呢!溶溶把这五颗夜明珠散散簪在发髻里,想来晚上看着,会跟点点星光一般,倒是巧思妙想。
昭阳心意一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必须抢占先机。要想讨好溶溶,单纯的奉承可不够,她必须公开站队。
“公主殿下谬赞了。”溶溶道。
昭阳摇了摇头,笑得灿烂明媚:“哪里谬赞了,从前我还疑惑着,怎么小元宝偏偏要你去东宫做客,如今见你这般心细,才算是知道了。二皇嫂的厨房最会做汤水,你和慕尘妹妹都是头一回来,快尝尝这酸梨汤。”
其余人听着昭阳这一番奉承,脸上的神情都十分精彩。
昭阳素日除了在皇后跟前恭敬,在旁的皇兄皇嫂跟前,可没有这么热络。
肃王妃知道昭阳是个聪明人,笑道:“瞧瞧,在我们肃王府,昭阳都能当主人了。”
“还不是二皇嫂你不好,我在这里坐得实在无聊,只能喧宾夺主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生气不生气,我还盼着你替我照顾好客人呢!”
昭阳见状,便笑道:“前儿就听二哥说王府里新添了几艘游船,要不我们去划船吧。”说到最后,昭阳把目光转向了溶溶。
方才恭王妃一番夹枪带棒的,肃王妃虽然机敏,但并不擅长口舌之争,又顾着往日颜面,不好回怼。心中很担心今日弄巧成拙,反而得罪了溶溶。此时见昭阳提议说去划船,自然说好:“哪里是什么游船,只是小舟,能坐两三个人罢了。”
“那正好,”昭阳亲热地拉起了溶溶,“咱们坐一船玩去。”
溶溶早就不想跟恭王妃这些人纠缠了,欣然站了起来,刚想走,又转向梁慕尘:“你要一起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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