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沉声言道:
“属下欲辞去堂主一职,还望庄主能赐我解药。”
他此话一出,四下里骤然安静下来。
花深里几人惊在当场,愣了好久,才都小心翼翼去瞧叶君生的表情。
但见他摇扇的手半晌没动,脸上笑容僵滞,隔了一阵,“唰”地把折扇收起,仍是含笑瞧着关何。
“怎么?您这是打算走了?还是……想庄主我给你升升职?”
“庄主。”他咽了口唾沫,抬起头来,双目与他对视。
“我……不想再做杀手了。”
“哦,这样呀。”叶君生漫不经心地低头理着自己的扇子,似是明了地颔首道,“不想做了……什么原因能让你下这么大的决心?我倒是想听听。”
“……没有原因。”他沉声道,“是我自己想通了。”
叶君生扬扬眉:“想通了?敢问,你想通了些什么?”
“我只是……不愿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再杀人。”
“真是个高尚的想法。”他很是赞扬地笑了笑,“你以为,你杀的人还少了?眼下说这些,是不是为时太晚?”
“庄主……”
他话语尚未出口,叶君生眉眼一沉,冷声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你去平江待命,你竟平白无故跑回来和我说这档子事!”
“想走?你有资格和我谈解药么?”
关何神情微凝,良久,才道:“我也是人,为何他们能走,而我却不能?”
叶君生上前一步,冷笑道:“你和他们能一样吗?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是谁给你吃给你穿给你屋檐遮风避雨,是谁教你的这一身武艺?怎么?现在得了好处,就想走人了吗!”
“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你赔得起吗!?”
众人闻之,左右使眼色,心道:说白了还是钱的问题。
“庄主。”关何咬咬牙,双膝跪地,垂头道,“请庄主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叶君生一字一顿,都快被他气笑了,拿着扇子指了他少顷,忽而道,“好啊,你这是铁了心要走,是不是?”
他闭目深吸了口气。
“是。”
“行,好,我让你走!”叶君生把扇子一挥,朗声道,“涉风,去把那个住在平江城朱雀街木匠铺对面的丫头给我带回来。”
关何浑身骤然震了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那边的涉风也是明显怔了一瞬,随即倍感压力地朝旁边几人投去求助的眼神,众人很是默契地齐齐撇开脸。
大约是等了一段时间也未见他应声,叶君生不耐烦道:
“你没听见我说话是不是!”
“是、是!”涉风赶紧上前,低头抱拳拱手,“属下遵命。”
“庄主!”关何急忙解释,“此事与她无关,只是我……”
“等等。”人还没动身,叶君生置若罔闻地又开口补充道,“把人头带回来就可以了。”
涉风额间生汗,为难地向关何看去,只得应道:
“……是。”
“庄主!”关何脸色苍白,索性站了起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夜北的项上人头,庄主几时拿去都行!”
叶君生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谁稀罕要你的头?”
“你不是要走吗?留不留得住你不打紧,好歹得把这个令我做亏本买卖的根源灭了,免得我糟心。”
他既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关何何尝不知于此,心急如焚地往厅外一望,涉风是他几人中轻功最好的,眼下也才刚出回廊,他喉头一滚,一个挫身追上去。
“好小子!”
叶君生看在眼里,怒意更胜,“还想插手不成?”
他回头就朝花深里道:“愣着做什么,拦他回来!”
“啊?”
对方踯躅地咬咬嘴唇,“庄主……”
“怎么?”
叶君生横眉道:“你们一个二个的,想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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