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何事,不是卫老九让你引路去找宝藏么?怎么倒在山底下?”
听完,她倒是吃惊了一回:“我倒在山下?”
“是啊,关何说他上山去寻你,走到北山山脚就在见你在溪边躺着……”金枝纳闷地看着他,“那宝藏到底没寻到?卫老九人呢?”
奚画眉头一皱,认真回忆,只是无论如何搜寻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在山上发生的事好像全都不记得了。”
但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是记得的才对……
模糊的场景,刀光剑影,温暖的火堆,在夜间会发亮的东西……
既是倒在山脚下,难不成是失足摔下山的?怪不得什么也想不起来。
奚画懊恼地锤了锤额头,恰碰到头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瞧她想得这般痛苦,罗青忙道:“好了好了,横竖人是好好的,那事想不出来也不打紧。”
“是啊。”金枝也跟着附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大家伙儿还等着你回去听课呢。”
“书院里没什么人受伤罢?”
“没人,就二婶受了点惊吓,院士让她回家歇两天。”
奚画长吁口气:“那就好……”
在家里好吃好喝,躺了几日,奚画才又生龙活虎的回书院上课。
此事到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不久院士便派人去北面山上将水三的尸首找了回来,在龙脊山坟岗处安葬了。
水三的父亲亦是在两天后赶回来的,原来从三年前他就上京在汴梁安家做活儿,不曾和水三住在一起。故而家中才只有一副碗筷,一套用具。
至于十里坡的山贼,因那卫老九下落不明,官府施力打压,里头还起了内讧,虽是没有就此散了,但也元气大伤,怕是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时隔半月,奚画仍然没想起来在白骨山上发生的事……
今天逢着冉先生有事,上午课完便让学生家去。觉得时候太早,现下回家也无事可干,她就同关何在街上慢悠悠地散着步。
自打身子痊愈,由于受罗青吩咐,每日都起得早去给关何送早饭,久而久之,顺道来回也就一块儿走了。
行在街道上,奚画偏头瞧着两旁扯着嗓子叫卖的小贩,犹自不解地转向他道:
“你说我怎么会倒在山底呢?你找到我的时候,旁边就没别人了?”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关何迟疑少顷,才在那里讷讷点头。
“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奚画并未注意他神情,伸手摁了摁眉梢,苦思冥想,“不知那宝藏到底是何物……”
后者心虚地接话:“不知道……”
“卫老九一定是拿了宝物私吞跑了!”她得出结论。
关何赶紧点头:“嗯,一定是如此。”
“话说回来。”她手指摁着下巴,把头一歪,“那时候我好像做了个梦,还梦见你了!”
他怔住:“是么?什么样的梦?”
奚画眼睛一亮:“是很奇怪的一个梦,我梦见你穿了一身黑衣服,还带了个面具,好像和什么人打架来着……”
关何脑子里“嗡”地一声,心道:无双的药难不成没起效果?她这是在试探自己么?
嘴里却还只能说:“是挺……奇怪的。”
“何止,梦里你还打了我!”
“……我?”
“不过,我记得当时有一颗会发光发亮的球……是什么来着。”她自言自语。
“是珠宝?”
关何咽了口唾沫,在心头不住安慰自己:她那是梦她那是梦,是梦是梦……
好像瞧见什么,奚画转头来看他:“你额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你很热么?”
“……没、没有。”关何赶紧别过脸。
“怎么没有,我都看见了。”她自怀里摸出绢帕来,正要踮脚给他擦,那街头忽而听得一阵吵闹喧嚣,人群骚动。
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着旧袄子的男子,跌跌撞撞从他二人跟前跑过。
奚画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随即背后一个老汉喘着粗气指着那前头喊道:“抓,抓小偷啊!”
“小偷?”她吃了一惊,扭头就对关何道,“你快去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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