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明暗间,往左转过一扇铁力木的双面绣花鸟屏风,左手一侧挂着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帘,透过珠帘可见宽大的红木贵妃榻,半人高的官窑青花瓷瓶,或红或绿鲜活的插瓶,后头便是暖阁,也是宝哥儿暂时住的屋子。
在过个雕花的月洞门左面临窗设着大炕,当地是一套圆面的大理石桌椅,一侧设有多宝阁,靠里安置这一张大大的拔步床,后头的暗间设有净房。
宝哥儿已经被奶娘们抱着安置了下来,胤禛刚从净房出来,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看见权珮进来,一面说一面坐在了临窗的大炕上:“换了衣裳一起去瞧瞧武氏。”
戏要做就要做足,权珮颔首,转过屏风进了后头的净房,换了衣裳就同胤禛一起去了瑞院。
瑞院和染香院只隔了一条夹道,院子里巧妙的点缀着梅兰竹菊几样花卉植物,不大的院子里呈现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太医已经被请了过来正在替武氏把脉,胤禛和权珮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纳兰明月到也乖觉,配合的站在一侧抹眼泪:“还没见过她这么失态,疼的额头上全是汗,下头也见了红,您可千万看仔细了,要是她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您这太医不称职!”
太医的脑门上立时就出了汗,一旁坐着的四阿哥和四福晋面上的神情都很严肃,眼前的这位格格蛮横的开口随意说话,两人却好似默认了一般,床上的这位格格不管装的多像他也没瞧出一点动了胎气的样子,不知道又被卷进了什么纷争里,但此时的他只能连连应是。
权珮打量着屋子里一瓶新鲜的菊花,开口同胤禛商量:“瞧着武妹妹的情形确实不大好,就叫这位太医暂时先在府上住下,等武妹妹大好了再走不迟。”
太医听得四阿哥答应着说好,又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到时候这个所谓动了胎气的格格真的流产了,是不是他又会成为替罪羊?
有个清浅随意的声音同他说话好似早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他一怔才反应过来是四福晋:“武格格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只要武格格的孩子保住了太医你才能安然无恙。”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并不麻烦,他只要做到安安静静守口如瓶,应该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段时间,于是难得真心的答应:“奴才明白了。”
这话好似也是说给床上的武若曦听的,叫武若曦原本故意皱着的眉头都展开了不少,仿佛病痛都减轻了很多。
佛尔衮并没有立刻回家,他知道回家必定免不了一顿责骂,他想好了一切却没料到会有个格格动了胎气,什么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一派胡言!又不是纸糊的,说动胎气就动胎气?他心里一面愤恨的想一面吩咐手下的人:“去跟巡城兵马司说一声,叫将那几个混混早早的放了!”
手下的人忙答应了一声。
巡城兵马司归大阿哥所管,下头的人接到这个口信一时到觉得两面的都不好得罪只能报给大阿哥知道,大阿哥听了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亲王的孙子就把皇子这么不放在眼里,当皇子都是吃软饭的?一个都不准放,往死里狠狠的打,我看哪个以后还敢跟皇子动粗!”
大阿哥这个人直来直往,嫉恶如仇,虽说跟胤禛算不上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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