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他调整着呼吸,眸光流转地望着漆黑的天空说:
“我以前是一名军人,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生死死,所以每天夜里都会”
艾尔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目光,他开口说:“没关系。”
流浪汉喝了一口壶水,他沉默了片刻,眸光有些溃散地说:
“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我被美国政府判定为了死去或者失踪,所以我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也找不到工作。”
艾尔静静地听着。
明明是为国战斗的英雄,却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艾尔很难不感到有些同情。
“医生说我得了战后压力综合症,我可能已经没有未来了”流浪汉用手背擦拭掉额上的汗水,他笑了笑,声音平和地说:
“但你还有未来,人的一辈子很长我们可能都选错了路,或者都不怎么幸运,但你还有机会,孩子,你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所以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
沉默笼罩在两人中间很久。
艾尔的脑海里掠过早上的时候,路人朝流浪汉的脑袋洒下了咖啡,那时候艾尔还在沾沾自喜还好自己只是个孩子
“你”
艾尔蜷缩在墙角,他被冷得声音有些模糊,眼里含着泪水地说:
“你只是”
“想活着而已”
“你只是想活着而已,你有什么错。”
流浪汉听着艾尔的这句话,他怔了很久很久,随后释然地喝了一口壶里的水,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梦里那副炼狱般的场景对他来说就像是受着酷刑。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艾尔不管走到哪里,他身后都会跟随着一道身形还算健硕的,但又精神萎靡的身影。
尽管艾尔一直露宿在街头,但却一天都没有碰到过被抢被揍的情况。
这两个人很默契,艾尔会把自己乞讨的食物分给流浪汉,流浪汉也同是如此。
他们互相搀扶地度过了一段时间,流浪汉经常在睡不着的夜里向艾尔讲述自己的故乡的事情。
艾尔每天都会听着流浪汉的话语入睡,对他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不知多久过去,直到有一天醒来,艾尔发现流浪汉不见了,不过流浪汉的行李箱还在。
他一开始并没有慌张,因为流浪汉总是会换个地方乞讨,来为他找到食物。
但直到那天夜晚,流浪汉也没有出现过。
艾尔在芝加哥找了很久很久,他翻遍了不知道多少条街道,他歇斯底里地奔跑在芝加哥,绝望如同黑夜的漆暗将他包裹。
直到最后他止下脚步,那是一条肮脏漆黑的巷子,他走进巷道,怔怔地看着躺在里面的一具尸体。
艾尔嘶吼着,吼得肺腑快要撕裂开来,吼得胸膛都快要迸裂开来。
流浪汉死了。
死得很彻底,长年在战后创伤综合症的逼压下,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的精神早已崩溃到顶点,或许艾尔的背影就是流浪汉在这个世界最后惦记着的东西。
只是直到有一天,他连这道背影也都望不清了,那他就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似乎在那场战争结束的一刻起,他的存在就被从这个世界抹去。
艾尔从流浪汉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他的旧身份证,流浪汉一直带着这张泛黄的身份证,尽管这张身份证已经破旧到难以望清上面的脸庞。
但这是他在参加战争前,唯一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他只是想被人承认自己曾经活过。
而不是作为一具巷子里的横尸被这个世界淡忘。
艾尔记住了流浪汉的名字。
他捏着这张身份证不知道走了多久,多久。
他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着的城市,找到了黑手党家族的父亲。
艾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将自己的头磕得血液四溅,但他的眼神却仍旧冰冷无比。
他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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