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是宋颂的金靠山,跟厉霄在一起他可以拥有前世错过的一切,这是宋颂在那天晚上答应跟厉霄走的最大原因。
他没想过厉霄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好不真实。宋颂知道自己是治他疯病的药,虽然他不知道理由,但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事实不容他不信。
但……厉霄的这番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尝试在脑子里构思了一番,半晌,才略有些感动的道:“多谢殿下。”
厉霄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放开了宋颂的手,后者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他攥着被厉霄吻过的地方,跟他漆黑的眸子对上之后,又笑了一下,道:“我也喜欢殿下。”
他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气氛,手掌在腹部摸了摸,他沉了口气,刚要开口,就听厉霄道:“宋国公今日应当进宫去求旨了。”
“旨?”
“按照规矩,不许本王在婚前出入宋家。”他语气淡淡,宋颂却心里一紧,厉霄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所有人见了他都怕他,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厉霄却再次开了口:“不过做为交换,父皇会告诉他我的条件。”
宋颂莫名其妙,直到厉霄把他送回宋府,他才陡然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
秦氏在撒泼:“我才是这个家的主母!她傅香不过是一介商女,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我不信陛下会要你将她扶正,我不许她进祖宗祠堂!我不许!!”
宋国公已经见到了宋颂进来,他把手里的圣旨展开,皱着眉对宋颂道:“陛下已经下旨,你娘的牌位也进了祠堂,明日我会请族长把她的名字写进族谱,从此你就是嫡子……疯王不会再来家里住了吧?”
宋国公名宋泓,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否则秦氏也不会上赶着要嫁给他,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傅香的悲剧,她明明是以主母的身份嫁进来,却被有权势的人鸠占鹊巢。
宋颂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满脸的不高兴,再看秦氏愤恨的神情,忽然没忍住笑了,他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宋国公却十分不舒服:“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谢谢?”宋颂侧首,眉宇之间隐约带了几分刻意的嚣张:“如今我已经要与平王成婚,从此我一人得道,你们则鸡犬升天,好好仰仗着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秦氏被他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给气的目眦欲裂,一个没忍住冲他扑了上来,宋颂身边的白岩立刻伸手,一掌打在她肩膀,将她拍到了宋国公身边,他抱拳道:“王爷有命,未来王妃不得有任何闪失,二位,得罪了。”
秦氏无法接受自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趴在他身上哭得稀里哗啦,宋泓凝望着宋颂离开的身影,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这个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以前那么乖,说话都不敢大声说,见了他只是蚊子一样喊一声爹爹,永远用着孺慕与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可瞧他如今,脊背挺的笔直,眸子扫过来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睥睨之相,仿佛把一家人都当成了蝼蚁一般。
或许是察觉到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第二日,宋泓便命人把傅香嫁入国公府的礼单拿过来给了宋颂,当年一箱一箱抬进来的东西,都是要记录在案的,不好做假,只是有些东西变现了,也有些都变成了土地庄子,宋颂看了一遍,心知宋泓不可能真的把全部嫁妆交出来,也没有强求,对那人道:“我的嫁礼,就照这些安排吧。”
那人也不敢多说,匆匆便去回禀了。
辅国丞相嫁女的时候可没有傅香那个商女的排场大,宋颂这一着怎么也得把国公府的财产分去了几分,这会儿不定对方肉痛成什么样子呢。
傅香的名字上了族谱之后,牌位也很快被移到了宋家祠堂,宋颂听说之后,便去拜了拜,他跪在蒲团上,心道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瞧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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