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侧的时间,才发觉自己这三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付晚。
平时若是他在家工作,付晚是很喜欢来“打扰”的。
有时候是给他送一杯咖啡,有时候则是抱着电脑过来,帮他分担点工作。
他揉了揉额角,合上笔记本电脑,推开椅子,站起来,推开书房的门走出去,院子里也没有付晚,只有檐廊下有一只空了的黑色软坐垫,边上摆着一盘没怎么动的榛果。
“付晚呢?”他问园艺师。
付晚在西边的迷你花园里研究绣球花的移栽护理,园艺师找了两个工人帮他,他觉得不够,自己顺了把铲子挖土。
移栽的效率不算高,他今天有些使不上力,膝盖被磨破的位置还疼着,那会儿在衣帽间换衣服的时候他照过镜子,后腰上还有个不太明显的微红掌印,让他能隐约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几个场景。
“哥们,你小心点,我给你加班费。”他双手抵着石桌,斜斜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都是我哥的宝贝花。”
齐烨远远地看着,没有上前。
青草味的风从院落里穿过,枝头摇曳起几张阳光的碎片,有的沾染着空气中细小的微尘,挨着付晚搭在石桌上的细白指尖。
光与影,似乎都给了优待,付晚额前的黑色碎发上,似乎都载了莹莹的光,在风里微动着。
他的付晚是这样的,其实很好,付晚自己却不知道。
他拦住路过的园艺工人,让人先离开,自己走上前,脱了外套,搭在干净的棋盘石桌上,截走了付晚手里的园艺铲子。
“哥?你怎么来了啊?”付晚头顶的阳光被遮了一片,“我玩泥巴呢。”
“那我和你一起玩泥巴。”齐烨在他身边蹲下,接着挖付晚铲出来的那个小土坑。
“亏死了啊我俩,花钱雇人,然后自己干活。”付晚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移栽花卉这件事,齐烨并不擅长,忙碌了半个时辰的齐董事,勉强算了埋了一大半绣球,种了一小半。
付晚很少看见他哥在不擅长的事情上焦头烂额,背靠着树干,给齐烨拍了一张工作照,悄悄地发在了自己“晚夜”的微博账号上。
晚夜:玩泥巴,我哥不擅长的事情+1。墨镜直男微笑jpg
芒果:姐妹们以后都去昕屿投简历啊,今天是工作日,这俩都不上班,这公司能处啊!
榴莲:我也想去昕屿工作了,上次听昕屿的员工说,晚夜直接带他打游戏,也太好了。
香蕉:小声点说,据说齐董超级小气。小晚夜你和你老公干什么呢?改造你俩的小院子?
梨子:我懂了,他们都是逢场作戏,你俩不是。不过你拍的齐烨真的就好像那种邻家大哥哥,温和没心机,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哥哥。
杏子:那什么,要不你俩还是别忙活了吧,齐董葬花呢?别埋了,学园艺的看不下去了。
付晚看着网友的评论笑出了声。
“哥。”他往树荫下走了两三步,双手环抱着齐烨的脖颈,把自己的重量压在齐烨的后背上。
齐烨丢开铲子,拍打了两下手上沾到的灰土,往后托着他的腰,稳稳地背着他站起来,把他背到石凳边,让他坐下。
天气有些热,齐烨出了汗,白色的短袖衫被打湿,紧紧地贴在优越紧实的小腹上。
付晚帮他把衣服的下摆卷起来写,当自己是小风扇,凑近了给齐烨吹了吹风。
于是,他的视线,贴着齐烨的腰,一路侧移,然后他的笑容定格在了嘴角。
“齐烨。”付晚的脑袋上写着无语二字,“那会儿让我道歉,说我昨晚给你挠了五道痕……”
他的指尖抵着齐烨的衣角:“那我给你挠的,还能掉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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