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奔向厨房。
屋外寒风萧萧,冷意肆意挥散,屋内暖意融融,海棠花开得正好,柳筱儿久久凝视着那盆艳丽夺目的海棠花,唇角渐渐绽放了一个漂亮弧度,霎那间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或许她往后不会好过,甚至恐会食苦果,可她愿意为了自己再孤注一掷一把,管它新愁旧绪,只此一把,就让她活进那一份难得的痴里吧!
她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世间百态,一爱难求,又曾有几人真真正正地爱过一个人,尝过求若不得,爱念悬心的千滋百味呢?
所以说两情相悦又能终此一生的那些眷侣们该有多难得?究竟要修上多少世轮回,倾注多少情感爱恋才会祈得今世同船渡,共枕眠?
委实令人好生羡慕!
“我看咱家正阳的亲事也该相看相看了。”
适才柳筱儿走后,柳生一家三口就也紧跟着回了自己房院。
大喇喇摊在雕花椅上的柳正阳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便坐正了,不由双目睁大,眉间微蹙,不耐烦地对柳生道:“爹,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议亲,我还小呢!”
笑话,他还没玩够呢!才不会那么傻地早早娶亲,娶回来作甚,给他套夹板传宗接代?他生平最讨厌被人管束,现在这样多好,自由自在地还不用管铺子,什么事都有爹娘替他谋划,想花银子就花银子,想要妙美女子伸手便能有一大把,这样的活法才叫多滋多味!
“什么叫小,爹像你这么大时早就娶回你娘了,男儿先成家方可立业,娶了亲好收收你的放纵性子。”
“你是你,咱儿子是咱儿子,哪能相提并论?柳生,你也就那副甜嘴吧!生生把我拐回了家。”白氏插嘴进来没好气地抱怨。
“是是是,夫人您说得都对,可若没我的殷勤也娶不到你这么好的女子啊!夫人您说是不是?”柳生赶忙摸摸自家夫人的手背,转头又倒了一杯茶,颇为狗腿地推到白氏桌前。
柳正阳简直没眼看,他爹未免也太怕妻了吧!若是换作他以后的妻子敢这么怼他,他铁定一杯茶泼过去,让她知晓什么才叫夫纲。
白氏低眉觑了一眼柳生,见他如此讨好便就顺势喝了一口热茶。
“阳儿的亲事不急,跟年纪小不小的没关系,只是还未到时候,这两年让他放松放松也没什么要紧的,我们阳儿样样都好,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小姐找不到,何况说亲一事最是急不得,得细挑慢捡才行,样貌家世皆上乘的才配得上阳儿。”
柳生有时觉得他家夫人实在是太过宠爱儿子,他怎么就没瞧出阳儿样样都好呢?难道他们俩眼睛里看到的阳儿不大相同?
“若你这个当爹的届时摇身一变成了柳家家主,那是不是咱们阳儿的亲事……又会变得不一样呢?”白氏此时目光炯炯,带着狡黠与势在必得。
柳生这下一听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眼前已浮现出白氏所描绘的画面来,他做梦都想坐上那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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