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我就听到她在屋内嗷嗷直叫唤,之后得知她是在给自己绣过门衣裳,因绣活差,扎得她满指头的针孔,疼得厉害才忍不住叫的。”
“听说地牢大狱中就有种刑罚叫针刑,想想都可怕。”
纪广为了能让华容子收下这香囊,可谓是煞费苦心,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主要是他让君姐姐绣的,结果再由他拿回去,不仅驳了君姐姐的面子,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他实在是不理解子哥哥为何不愿收下,明明他自己很喜欢呐!难道……
是子哥哥觉得戴别人送的香囊没面子,因为不是自己所绣?可自古以来哪有男子摆弄绣活的呀~
纪广自顾自地想了一轮又一轮,未曾注意到盯着手中香囊一直不放的华容子早已神思出窍,眼眸里正有墨色翻涌,就如那不可名状的心绪般。
最后,也不知是纪广的真情诉说起了作用,还是那句话戳到了华容子的心口,总而言之,华容子未再推拒此香囊,但也没说一定会戴它。
纪广回房后,华容子便又继续站在书案前练字,往日他一提上宣笔就会心无旁骛,专注凝神写字,可这会儿却写写停停,总是定不下心来,心绪乱得仿若一锅粥,这令他极为懊恼,他以前从不会如此,但这几个月来他是越发变得不像他自己了,而且根本不知该怎么摆脱这种微妙感觉。
又或许……他不愿承认自己每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皆是所因一人。
华容子索性扔下宣笔不再练字,他知自己今夜怕是不能再提笔了,提笔也练不下去。
清亮眼眸转而落在那精致秀丽的香囊之上,蓝白间的香囊被底下厚厚一沓宣纸映衬的更加干净纯洁,他将它放在鼻下轻嗅了下,满是好闻的淡香,想到什么,华容子慢慢打开囊口,入眼是几朵零碎的干花,散发着股股幽香。
“原来……她身上的气味是这芍药花瓣所散发出的。”
仔细看了看,手又往里探去,却冷不丁摸到丝线的纹路,翻开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朵小小的紫红花,温雅且不失舒张,煞为惹眼!
华容子慢慢轻抚那朵芍药花,细细感受它在指尖绽放的形态,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人的脸,那个名为“念君”的女子,那个视师父为自己亲人的徒弟,那个逢人就爱笑的少女,那个不惜自己元气大伤也要拼力相救他人的傻姑娘。
不由喃喃自语道:“你是不是都不晓得……送男子香囊究竟寓意何为?”
坊间多有流传,女佩香囊意为有所归属,若是女送男香囊则表“定情之物”,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
越是用手感受,脑海中那女子的模样便会愈加清晰明朗,就好比一朵正在盛开却永不凋零的芍药花,美得不俗不媚,却独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傲骨与柔情。
似乎有些东西已然脱离了它原有轨道,正在朝不可逆的方向匀速行驶,而且有越来越快之势,变得不再受华容子控制,变得情不自已,最后妥协到完全被某种感情所支配。
届时,那些情绪皆会化成缕缕情丝,哪怕隔着世俗羁绊,哪怕无法宣之于口,依然不愿放下,不愿生疏,那便就成了一种习惯,更是一份情难自禁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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