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徒弟,我便得护她到嫁人生子方可安心,等到日后踏遍山河万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念君一想到她师父若日后一个人就心痛难耐,她一点都不憧憬她师父所描绘的将来,她心中所想的将来必须要有师父在,她已经没了爹娘,这世上师父就是她唯一亲人,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她与一般传统女子不同,她们所向往的是到了年纪可以嫁人生子,之后夫妻和睦,日子美满,到老了子孙满堂,念君不否认那会是最完满的生活。
可她觉得人活一辈子,有时也不必太过拘泥于世俗传统,她只想有她最亲的人在身边,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们,若是再有幸遇见她最爱的人,那她便毫无保留,义无反顾地去爱一回,不论长久,不论性命,只求护他平安顺遂,伴他春夏秋冬。
“君丫头?君丫头?”
若浔老道见小徒弟出神,便出声唤她,见她猛然回神,方笑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莫不是在想未来夫君?”
念君收敛神色,不予理睬,转眸却看到屋里酒坛多了不少,当即皱眉问道:“师父,你这屋中酒坛怎的多了这么些,你是不是偷着让观里小道士给你跑腿去啦?”
若浔老道举着满是油渍的手忙摆了摆,解释道:“哎~君丫头你可别冤枉为师,那几坛都是前些天华容子买给我的。”
念君一听更加发懵,心想:“华容子看着也不像会给他师父买酒讨欢心的人啊!”
于是颇为不解道:“华容子……给师父买的?他怎么会给师父您买酒啊!”
“他师父让的呗!我师弟可算开了回窍儿,知道贿赂我管用,好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守上清观,老狐狸一个,精明着呢!”若浔老道一思及此事,便觉心慰,若没有先前的事儿顶着,他才不会答应帮他师弟跑外边的道场呢!
念君闻言又微皱了皱眉,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可清诚子道长看着……就更加不像会干此事的人了!堂堂上清观观主岂会用贿赂人心之法来求他师父?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突然,念君好像思索到了什么,前些日子养身子时,她曾问过华容子……
“你这每日都下山去给我买补汤,若被观里人看见可如何解释?你别麻烦啦!我也好的差不多了。”
“被人看见也无妨,他们不知是什么,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自有法子解释,他们听后断不会多言语的。”
后来,她见华容子很是坚持,便也没再管此事,仍然每天喝着补汤,安心养元气。
但今日听她师父这么一说,念君一下子便思路通畅,将事情来龙去脉想了个清楚。
“定是华容子打着给师父买酒的旗号才没被人发现,他……竟然还骗师父说……是清诚子道长让他这么做的,这个主意倒是想的周全!”
若浔老道看自个儿小徒弟竟然在偷偷乐,不知想了什么笑的如此开心,便问道:“君丫头,你笑什么?”
念君闻声赶忙收敛笑意,想着这事儿可万万不能被她师父知晓,不然就是三个人倒霉了,她——欺师大罪,华容子——蒙骗之过,还有清诚子道长——不仅无辜连坐还得加个无心无意的罪名。
思及此,念君冲若浔老道灿然一笑:“我就是觉得师父您这个师弟可真好!人家都是知观了,还这么念着师兄弟情谊,你们日后更得要和平相处,互帮互助才行!”
若浔老道这几天本就对他师弟颇为改观,这回再经过小徒弟这么一说,心下更是熨贴得不行,觉得她小徒弟说的对!
他师弟不容易,守着这么一个大道观,他决定日后定得帮衬着点儿,替他师弟分分忧,好告慰莽荒真人在天之灵。
委实不成想,这补汤事件没能完全促成华容子和念君的深情爱恋,反倒一时加固了清诚子和若浔老道的师兄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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