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那天晚上,江临舟喝了点酒,然后迷迷糊糊地就去敲蒋昭昭的门。
蒋昭昭一身吊带睡裙开门,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目光直勾勾地放在身上,眼神像雪后的空气一样冷。
酒劲立马消失了大半,胸腔里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又占了上风。
俩人对视好久,最后还是江临舟败下阵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来一句:“今天晚上的事,就算作为朋友是不是也应该感谢一下?”
打断了她的好眠,最后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蒋昭昭勾了勾嘴角,一边关门一边说:“等着吧,差不了你的。”
于是江临舟就等啊等,就算是一餐感谢饭也可以,等了一周,好不容易等到了。
一副锦旗,上书——
人间极品前男友
热心市民江先生
红色丝绒布面上几个烫金大字,郑杰举着锦旗,仿佛有千斤重。
江临舟额角青筋直跳,等了这么久,就等到这么个玩意?
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半晌,吩咐道:“挂起来。”
声音一落,犹如敕令,郑杰飞快地去卷锦旗,卷了一半猛然回神,磕磕巴巴问:“挂……挂起来?”
江临舟没说话,冷眼睨他。
郑杰立刻噤声,又小心翼翼地给锦旗放开。
也不知道江总最近怎么了,多多少少都沾点不正常。
江临舟手指墙面一块空地,冷冷吩咐道:“挂在那里。”
郑杰点头哈腰,手脚并用。
不一会儿,锦旗端端正正地挂好,视线上正对着江临舟的办公桌。江临舟喜欢简洁风,整间办公室都是白黑色调,如今多了块明亮到晃眼的红布,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
江临舟懒散地坐在皮椅上,一抬头看得就是锦旗,上面落款三个字:蒋昭昭。
他倏地一笑,细碎的气息在胸腔里震动开,带着眉骨上的的疤痕都动了下,模样清冷又不羁。
他一贯知道蒋昭昭可爱活泼,却没想到踩到自己身上撒欢打滚的放肆也可爱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正想着,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裴羡声音快人一步:“思宛那里我已经严肃警告过了啊,再怎么拉踩怎么能动我们昭昭小宝贝呢,这也太不懂事了。”
“话说阿舟你也消消气,换个角度来看没有思宛这错误操作,你也没有机会英雄救美借机献媚对不对。”
江临舟的目光只放在墙壁上,对他的滔滔不绝视而不见。
裴羡叭叭半天,跟着江临舟的目光看过去,“呦呵”一声,大声朗读一遍,认真说:“咱家昭昭对你的概括就是俩字——”
他拖长尾音,卖了个关子。
江临舟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他面不改色接着说:“精辟!”
江临舟:“……司理呢?”
不爱搭理他。
“后面呢,”裴羡含糊不清地回答,一手扯过他桌面上的杂志,啧啧道:“我们江总在这儿睹物思人呢?”
九月刊的《el》,封面上,蒋昭昭穿了一身比较帅气的裙子,眼尾拉长,表情也冷漠,颇有几分厌世感。
江临舟从他手里抽回杂志,又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给封面擦了擦。
裴羡:“……”
司理从外面进来,顺道提了一堆东西。
裴羡过去看一眼:“什么玩意?”
司理:“蒋昭昭那头送来的。”
裴羡瞳孔地震:“呦呵,看来和小梁总这场battle输了啊。”
江临舟岿然不动:“她把梁景行送的也退回去了。”
裴羡脑子转不动,脑洞还不小:“和小梁总就搞定蒋昭昭问题上形成战略同盟了?”
江临舟:“……”
他太了解蒋昭昭了,从一开始就想过蒋昭昭根本不会收自己的礼物。
可是小梁总送,他就要送得比他贵比他频率高,无非是要在蒋昭昭面前狂刷存在感,一点被人比下去的机会都不给。
司理给裴羡解释了一通,裴羡摇头晃脑总结:“啊——男人该死的嫉妒心。”
嫉妒心吗?
江临舟手指抚摸过封面上蒋昭昭的眼睛,鼻梁和嘴唇,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从前的蒋昭昭安安静静的,身边从来没有多余的人存在,江临舟也没想过如果有人存在要怎么办。
这似乎有些棘手。
他将杂志放回抽屉,又问道:“所以,现在该怎么哄。”
他明白,蒋昭昭是真的不想和他重新开始。
如此坚定,一定是因为还在生气,在对之前他忽略她冷落她对她的种种不好生气。
既然是生气,那一定能哄好。
裴羡一蹦三个高:“买买买!投其所好,喜欢啥送啥!”
江临舟了然地点了点头,处理好文件,拿着车钥匙跟裴羡司理出门。
于此同时,蒋昭昭和梁景行一起到达cbd中心。
秋风从江面吹过,万物萧瑟。
从那个秋天开始的心跳悸动,消逝在这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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