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白陶和秦瓦醒过酒来,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和盛姣姣签了个从齐家自购辎重的契约,谭戟、齐漳和齐明三个是见证人。
每个人都摁了手印在上面。
契约一式两份,一份在盛姣姣的手里,一份折成了条状,插在了齐漳、秦瓦和白陶的衣领子上,谭戟的那份,他自己带回去了。
看到了这份契约之后,秦瓦一句话不说,抓着契约骑马回营了。
白陶抄起齐家院子里的一根笤帚,追着齐明打了几个圈,最后提着齐明的后领子,也回了营地。
齐漳进了盛姣姣的屋,一脸似笑非笑的看向屋子里,正在埋头写字的齐桡,问道:
“四佬,你阿姐呢?”
“阿姐?阿姐说今日天气好,她到牛菊家里去坐坐。”
哦,齐漳一脸恍然大悟,这一大早起来,她是生怕秦瓦和白陶找她算账,所以盛姣姣先跑了。
又见四佬被困在盛姣姣房里写字,一张小脸正苦着,可怜巴巴的问他,
“大哥哥,我能出去练剑了吗?”
“你阿姐让你干什么?”
“让我写字,写这么多的字。”
他抖着桌子上堆放的一大叠草纸,颇有些暗无天日之感。
“那就把字练完了再去。”
齐漳面无表情,冷酷无情的看着齐四佬,转身,出了盛姣姣的屋,拿着那张白纸黑字,他签了名,还摁了手印的西营自购辎重契约书,回了他的西营。
这么大的供货量,齐漳希望盛姣姣别玩崩了。
原先齐桡每天都会往西营送一板车的货,齐漳都没有在意过,只当盛姣姣和齐桡俩在家闲的无事,小打小闹的,供货商又是齐明转介绍给盛姣姣的,在药材品质有保证的前提下,权当给家中赚些小钱。
现在跳马湖的东南西北四个军营,都和盛姣姣签了白纸黑字的契约书,那就不是玩闹的了。
四千名将士的药材、小菜,还有这什么苹果的供应,已经是一门正经生意了。
盛姣姣也思考过了这个事儿。
原先小打小闹的,一天往东西两个军营送一板车的小菜和药材,齐桡一个孩子,还能顾的过来。
毕竟每日送的货多货少,也没有硬性的规定。
现在要往四个军营,每天送固定量的药材、小菜与苹果,齐桡就是三头六臂,他也采摘收割不过来这么多的东西。
军营里头,只要是不打仗的时候,药材也不是天天与人人都要用到。
但是小菜,却是天天与人人都要吃到的。
所以盛姣姣一大早的就去找了牛菊。
牛菊家光秃秃的,没有一片绿树影子,一只孤零零的羊被栓在院子的石磨上,正在咩咩的叫唤着。
相比较男丁较多的齐家,牛家三口人,又只有一个姑娘,所以屋子建得就简单许多,一间堂屋,两间耳房,全是土房子,甚至有一间还是在土坡上挖了个洞,是个窑洞房。
盛姣姣站在院子外面,刚要喊牛菊,就听得熊琳在屋子里骂道:
“有那个钱,买只羊回来做劳什子,养又养不活,存着钱当自个儿的嫁妆几好,好了,现在人家谭戟发达了,看不上咱们家了,我看他将来娶个什么金凤凰回家的,咱们这样老实憨厚的姑娘都看不上,他能看上谁啊?”
光秃秃一片黄土的院子外面,盛姣姣一听熊琳在骂谭戟,心中便是来火,直笑道:
“这一大早的,牛娘子在骂谁呢?当心被人听了去,还道牛菊愁嫁了,硬塞给人谭大郎,谭大郎又不要的,平白损了牛菊的名声。”
屋子里的叫嚣声一下子没了。
过了会子,牛菊红着眼眶从堂屋里跑了出来,一把将盛姣姣的手腕挽住,低声道:
“我们走。”
盛姣姣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儿了的牛家堂屋,还是被牛菊给拖着,往僻静处去了。
一路上,牛菊的心情明显不好,扯着盛姣姣的手腕,低着头一路往前走。
盛姣姣也不说话,就跟着牛菊这样走着,走着,到了一处黄土坡前面,牛菊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哭道:
“姣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