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在众目睽睽下如何下手,叶昭言感到疑惑。
薛怀澹一直观察着她,看到她面露惊疑,立刻开口询问:“怎么?这酒有何不妥吗?”
叶昭言连连摇头:“没事,只是忽然觉得胃有些疼。”
“昭言身体孱弱,不如让琴夫人带昭言去医署瞧瞧。”薛怀澹关切道。
叶昭言听了薛怀澹的话,心中一沉,看来薛怀澹是担心她知道酒中的猫腻,故意想要试探她。
此时入夜良久,贸然被带离叶府,恐会横生枝节。
薛怀澹一副“我是为你好”的神情,令叶昭言十分厌恶,但面上却一副感激的样子。
“多谢父亲的一番好意,昭言只是肠胃不适,没必要劳烦琴夫人。”
叶昭言的话音刚落,便转头吐了起来。
事发突然,她正愁找不到理由赖在叶府不走,此刻恶心感上涌,正好顺势而为。
叶扶归赶忙上前扶住叶昭言,声音颤抖道:“老爷,昭言现在不宜走动,还是请张太医入府诊治吧!”
那语气里含着幽怨,似乎在埋怨他对女儿不够体贴周到。
薛怀澹的神色陡然变得阴沉下来。
他语气不善道:“昭言是我唯一的血脉,身为父亲,我自是担心她的身子。只是方才情急,关心则乱。”
说罢,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喊道,“来人!”
门帘掀起,一个身材魁梧的仆人从外面快步而入,站在薛怀澹面前恭敬道:“老爷有何吩咐?”
“用软轿将小姐送回房去,着人去请张太医。”薛怀澹命令道。
叶昭言暗暗叹了口气。
暗藏玄机的晚宴似乎就这样揭过了。
经过前世,她还是有些了解薛怀澹的。
他从不轻易放过任何想要溜走的鱼。
乘着软娇的叶昭言有些不安,她猛地掀开帘子向身后望去,只见薛怀澹正对着她的大丫鬟怜霜说些什么。
薛怀澹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她身边有四个大丫鬟,除了惯常伺候的映儿,其余三人打理好院落庶务便会退下。
这是一向喜清静的她定下的规矩。
隔得有些远了,叶昭言眯起眼睛,瞧见怜霜正一脸迷惑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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