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苦净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看,你这会儿叫大师又这么自然了,真是让人伤心。”道缘又开始唉声叹气。
苦净走到两人中间,向姜礼介绍:
“这就是道缘了,也是审查团中的一员,今早我偶然捡到了他。”
“捡?”姜礼不解地重复着这个字眼。
“没错,捡。”
苦净一脸认真:
“我早起吐纳的时候,在路边一个灌木中发现了他正在睡觉,把他叫醒了。
他说以前来过天师府,但是时间久远,有些忘了,竟然在天师府里迷了路,在附近闻到了我的味道,但是不知道我究竟在哪,就干脆就地睡了。”
说完以后,苦净也是表现得十分无奈。
姜礼看了看一脸骄傲的道缘,又看了看他身上破烂肮脏的衣服,心里突然蹦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道缘大师如此洒脱,又如此随遇而安,有没有一种可能,您是从灵隐寺走到的天师府?”
道缘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哦?这你都看出来了?没错,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出发了,一路上风餐露宿,游山玩水,一路走走停停,也算自在,仔细算算,大约走了一周吧?”
姜礼没想到这位还真是一路步行过来的。
“风餐露宿?道缘大师一直没吃东西?”
“也不是。”道缘不好意思地摆弄了一下衣服:“还是有化到缘的,路上变了几个戏法,换来了几个顽童的零嘴。”
说完还得意地看向苦净:“你肯定不知道,牛板筋里没有牛肉!”
苦净只是苦笑:“难怪你刚刚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把张掌门都给看尴尬了。”
“无碍,他人的眼光我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的。”道缘大手一挥,反倒一副引以为傲的模样。
姜礼算是明白了,灵隐寺这帮和尚还真是把济公当成了偶像,面前这不就是翻版的济公吗,若是在疯癫一点就更像了。
谁知道才想到这里,道缘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躺在花盆上闭起了眼睛:“我先睡会儿,没事儿别叫我,有事不是大事也别叫我。”
姜礼刚要说些拍马屁的话,诸如“大师颇有济公遗风”之类的,瞳孔却陡然缩小。
因为他震惊地发现,道缘虽然倒在了花盆上,但其中花草竟然并没有被压弯丝毫,姜礼甚至怀疑,道缘的身体究竟有没有接触到花草。
闭着眼睛的道缘似乎察觉到了姜礼的反应,笑着说:
“万物皆有灵,我怎么能因为我的一时欢愉让花草受到伤害呢?”
姜礼深吸一口气,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请道缘大师好好休息。”
苦净倒没有被震惊,只是笑骂了一句:“这人前显圣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
道缘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苦净摇摇头,拉着姜礼进了房间,一边走,一边对姜礼笑道:
“这家伙,是目前灵隐寺最有希望晋升天级的人了,就是这脾气,跟顽童没什么两样。”
说完,苦净又问道:“灵乐呢?”
姜礼正想说这不吃早餐呢嘛?
可话还没出口,就发现刚刚还坐在床上的灵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倒了回去,嘴里念叨着些“师父,师叔冤枉我”之类的听不懂的话语。
半小时后,姜礼听完了苦净的诉说,才知道在两人熟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掌门一直在为你说好话,但是奈何道缘念叨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非要先一步回来试试你,还让我们晚些回来,哦,对了,你没对他失礼吧?”
姜礼听着这最后一句话,又回想着道缘那三句“真实让人伤心呢”,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他不确定地问苦净:“大师,佛门高人都讲一个实事求是,道缘大师应当也不例外吧,怎么听你的意思感觉他判断是非曲直只凭个人喜好呢?”
苦净还没说话,一旁吃饭的灵乐倒是抢答了:
“别人我不知道,道缘师叔可能真干得出来,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受过一户修行人家一饭之恩,暗地里帮了那户人家很多。
但其实那户人家是当地的地痞流氓,经常在乡里邻间作威作福,让不少居住在那里的修行者苦不堪言。
但道缘师叔始终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在他背后说的坏话。”
“这”姜礼有些怕了。
苦净瞪了灵乐一眼:“别听他瞎说,道缘还是很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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