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什么时候?”
他又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治好你……之后。”
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他向前一跃,带着我,没用功法,却轻轻松松的从这边房顶跳到了另外一块断壁上。
而我却在这起落的瞬间,看到了我飘起的衣袖里面的手臂。
我吓了一跳……
衣袖里,我的手臂上,全是凸起的黑色经络,比之前,更加严重百倍。
现在似乎……确实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我这个梦,又过了多少天?”
我记得上一次,雪原上我醒来,谢濯跟我说,我失去意识了半个月。
这一次……
“三天。”
三天,带着神智不清的我,躲过邪祟与修士,谢濯应该……很不容易吧。
不过:“幸好……只有三天……”
我话音刚落,心口猛地传来一阵抽痛,这痛感仿佛让我回到了梦中。
我咬牙忍住,不想让赶路的谢濯分心,但我们离得如此近,他又怎会感受不到。
“调整呼吸。”他一边赶路,一边告诉我,“不要去注意某一处的疼痛,任气转意流。离内城墙,已经不远了。别怕。”
我向前方望去,不死城里面的内城墙依旧巍峨高耸。
谢濯背着我,在城中疾驰。
颠簸与疼痛中,我有些恍惚的开口:“我引渡的邪祟之气,你之前,身体里没有的。”
初遇的时候,谢玄青伤重,但身体上全无这些邪祟之气。
我问谢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没有回答。
直到我说:“让我分分心……”
“荆南首的事情之后,便有了。”
荆南首……在属于我们俩的时间线里,荆南首食人的事情,是在我们成亲后不久,开始渐渐爆发出来的。
那时候,昆仑的人最开始时以为有人消失,是因为邪祟作祟,然后有流言蜚语,说是与我成亲的妖怪吃人,再然后,随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流言蜚语也愈发厉害,直至发生上门砸我府邸大门的人被吃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认为,食人者便是谢濯。
我们被西王母禁足,再之后……
谢濯便消失了很久。
“你被冤枉后,背着我出去,是去抓荆南首了?”
”是。”
“你回来之后,满身是伤,是不是因为与他交手了?”
“是。”
“他是被你抓的。”
“嗯。”
“你藏得真严实。”
他什么都没与我说,那一次,他雨夜归来,带着一身的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立上结界,我在门口敲了一夜的门。
那时我不明白,谢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是我第一次对我们的婚姻感到动摇。
结果,是他在房间里,疗愈自己的伤……
“他不好对付,你身体里的邪祟之气,是因为他?”
“他确实不好对付,但我身体里的邪祟之气,并非全部因为他,他只是一个引子,开了一条口。”
言及至此,我想到了谢濯身上那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伤口。
这也是他从不在我面前脱衣的原因。
在那之后,他不知道与多少邪祟交战,不知染了多少邪祟之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如今。
一时间,在身体的剧痛中,我竟还是感受到了心脏因他而产生的收缩。
“五百年……”我问,“你都是这么煎熬过来的吗?”
谢濯沉默了许久。
“没有煎熬。”他说:“这五百年,不煎熬。”
骗人。
这么痛,怎么会不煎熬。
每天夜里,这么挣扎,怎么会不煎熬。
面对我的不解和质问,但什么都不能说,怎么会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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