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老师只进来走了一圈又出去了。
“你别生气。”犹豫了一会,又仿佛有些难为情,“我就担心你来着。”
迎芝低下头,声音很轻:“是我不好。”
路茫这一上午没有再多和她说话,迎芝显得沉默了许多,比往常更刻苦,她总是静默地做着自己的事,写练习题,陷入自己的世界。
她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也是最努力的,经常被老师称赞。
下午体育课,往常路茫都是一下课就出教室,这次却颇不寻常。
换了位置后,迎芝坐在靠墙的位置,他不让,她也出不去。
直到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了,路茫才出声:“你还生气啊?”
迎芝有些茫然。
路茫挠了挠头发,有些烦躁:“我今早都跟你道歉了。”
迎芝说:“我没有。”
她语气挺平和。但路茫还不太放心:“那你怎么一上午不说话?”
大概是平时都是路茫跟她说话,她话一向不多的,只是想起清早的事,她说:“我没生气。”
“行吧。”路茫也没一直揪着这点不放,“我有东西给你。”
她疑惑地看着他。
“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他咬着牙提醒,“奖品!”
记忆仿佛都选择性过滤到不愉快的事情,昨晚路茫的话连同妈妈的话一起被潜意识蒙蔽,只要不想就不会难过。
只是现在……迎芝摇摇头:“我不要。”
路茫瞪她,没压抑的声音挺高:“你现在不要?你昨晚没拒绝,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我跟你讲没这种好事!”
他一肚子的鬼火没地方发,高高兴兴的结果一大早被人骂,最后还得好言把人劝着,最后给东西都还得威胁着给。
就哄祖宗也没这样的吧。
面对他的怒火,迎芝睫毛微颤,她避开他的视线,说:“我不配。”
“你说什么?!”
她反问:“你觉得我配拥有奖品吗?”
“就不过是个二等奖,能拿到的人这么多,大概跟安慰奖差不多吧,还配拿到什么奖品吗?”
像是一种自虐,把自己贬到低地,又生出一种压抑的快感。
妈妈说得对,她成绩落后了,连比赛都拿了个见不得人的名次,她自己说出口了,她就是这样的人,无可救药了。
“迎芝,你他妈在说什么?”那道骤然提高的声音把她的话打断。
原本路茫以为她只是拒绝他,可他知道了,她就是那样想的。
他一口气冲到胸口,急又闷,说话语速都快了许多:“什么叫不配?老子专门为你准备的,没人比你更配!你那说的叫人话吗?合着在你心里什么都是安慰奖,那报了个名的人是不是都得发个奖安慰一下?你用脑子想想,要是安慰奖那教物理的会这么高兴?还在周会上颁奖?你觉得我们都是傻逼分不清什么叫安慰奖?”
“你读书给读傻了了?这还好你这话跟我说的,要跟别人说的,指不定隔天就传出年级第一爱装逼你信不?”
劈头盖脸的一顿,迎芝懵了一下,肩膀上一重,一只手搭在上面,他的语气很费解:“迎芝,你这奇奇怪怪的想法哪来的啊?”
迎芝抬起头,看他。
他唇形很漂亮,说话的声音脸上表情很生动,眉飞色舞的,他身上永远涌动着夏天般的热烈。
她还有些不自信般,问:“你真的觉得——”
“当然!”那人轻咳了一声,眉梢扬起的弧度也很生动,“不然老子怎么喜欢你!”
有什么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上,迎芝脸发热:“你别说了。”
路茫轻笑了一声,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经意般轻扫过她的头发:“你每天在想些什么啊?”
她有些仓促地,想站起身,身子刚起,又被按下。
“跑什么,我东西还没给你。”
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送在她面前,意气风扬的模样:“给你。”
迎芝伸出手,她手指莹白,轻轻蜷缩着,指尖还微颤着,她接过,不重。
在她接过的刹那,路茫就站起身,声音很大:“不许还给我!”
转身,大步朝教室门口走去,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迎芝拿着那个盒子,看了好久,直至上面的图案都被记于心间,她终于打开,里面放着一条粉色的围巾。
围巾看上去做工不是很好,有些地方还有线头。
她有些胆怯似的触碰,出乎意料的柔软。
她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可能也不是那么糟糕,有人特意为她准备了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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