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的面色复又阴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总司令,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浙江陆军监狱那边也说了,在这个女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犯不着为了她,去得罪了薄聿铮。”那总司令冷笑了下,“况且,薄聿铮既然主动把自己政治生涯当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亮到我面前,我又焉有不用之理?”
同一时间,杭州西子湖畔,陆风扬事先安排好的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内,薄聿铮眸光微敛,挂上了电话。
“少帅,蒋总司令怎么说?”齐剑钊急问,私下无人的时候,他们用的,还是旧时称谓。
“没说什么,只是追问婚期。”薄聿铮淡淡道。
刘占骁很是费解的开口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齐剑钊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他这是在试探少帅,他本就对少帅存着猜忌之心,若是没有婚礼,那就等于授他予柄,他必然会在少帅对党国的忠诚度上大做文章。”
“难道真要叫少帅假戏真做?”刘占骁问。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都没用说话,而窗外却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
“少帅,陆军监狱跟来的那些军警都已经撤了。”齐剑钊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薄聿铮点点头,起身往亦笙的房间走去。
其实,方才齐剑钊说的,只是其一。
没有婚礼,他会授人予柄,可即便是有了婚礼,他同样还是会授人予柄。
若是日后他与蒋总司令在政见上有任何不和,或是出现纷争,他想要对自己下手,绝对会在他薄聿铮的妻子曾经牵涉牟案,疑似共党分子这一点上咬死了不放的,他迫着他娶她,就是想要将这样一颗无形的定时炸弹放在他身边。
生平第一次,他似乎把自己陷入到一种两难的不利境地。
然而,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沉睡中的容颜就这样柔柔的印上他的眼底,他的心中,却并没有一丝后悔。
随行而来的女医生替她检查过伤势,又重新上了药,她的身体太虚弱,已经倦极睡了过去。
“少帅,盛小姐身上的鞭伤不算严重,又很快就得到了护理,没有被感染,只是她的十个指头都被上了夹棍,必须得好好护理,以免落下残疾。”
那女医生眼见得薄聿铮面色冷峻,眉心处却是抑制不住的一抽,连忙又说道:“不过据我刚才检查的情况来看,盛小姐的手应该是初上夹棍,伤得并不很深,监狱那边也像是马上就给她进行过了处理的,只要后期再好好护理,恢复如初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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