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笙关上门,看书桌前背立着的纪桓,轻轻开口,“你就那么不愿意面对我吗?”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他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声音听来极其冷淡。
“因为我想不明白呀,”她微微笑着,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们在法国的时候那么好,为什么一回来,就全变了呢?”
她见他仍不做声,于是自己轻轻的又问了起来,那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一碰就碎,“纪伯伯的身体好好的,你说要回来照顾他,是骗我的,是不是?”
“是。”
“你回来是为了要娶姐姐,你就快要娶她了,是不是?”
“是。”
“那么,你写给我的那些信又是为什么?”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自己却并不擦去,只是看着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现在这样,又是为什么?”
他放在桌上的右手,慢慢的握紧成拳,越来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在隐约的跳动,半晌,才极其缓慢地开口,“不为什么,只是一个男人不愿放弃送上门的温柔,如此而已。”
“我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一面流泪,一面摇头,“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你转过来,看着我,再说一次。”
他顿了顿,缓缓地转过身来,唇边带着悲悯又玩世不恭的微笑,一双眼睛似在看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你还太小,还不了解男人。”他这样说。
“可我了解你,”她还是那样看着他,固执地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轻轻嗤笑了下,“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说了解呢?若是了解,你又怎么会在我就要娶你姐姐的情况下,还自欺欺人的地认为我是爱你的呢?”
她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背靠在门上,寻找着一切可以支撑自己的力量。
垂下了眼睛,还是轻轻的、极其困难的说了出口,“我在法国的时候有看报纸,你和曼祁舅舅合伙投资的新银行正在筹备过程中,我知道,我没有那样的舅舅,可是爸爸疼我,他也会帮我们的……”
她说的话,每一句都那么艰涩,每一句,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凌迟在他心上,那一种痛,简直令他窒息。
他的亦笙,他无论怎样呵疼保护都嫌不够的宝贝,竟然是他自己,将她逼到这样卑微的境地。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过气来,藏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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