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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方才她于中军之中,隐隐听得那有些耳熟的声音,又见偏将过来寻领军将官,令其使大军暂缓行进。她便使墨兰将人唤过来一问,得知有人劫道,边城那日受辱的情景又浮上她的心头,这才急忙带了墨兰上前过来辨认。
孙少怀听了月蓝公主之言,顿感荒谬。正欲说那边城小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却倏地灵光一闪,终是发现之前隐隐感觉蹊跷的地方在哪!
这些占山为王的匪寇,向来只以打劫来往商贾行人为生。莫看这些强人恶形恶状,却最是畏惧官兵,每每见之皆是望风而逃,哪敢造次?
可眼下他这一行两万余人马便在身后,那十来骑强人却这般大喇喇的便敢纵马现于前方,言说欲行打劫之事,此情此景,极是反常。
不好!前方有诈!
他心头一凛,已是意识到不对,也顾不得月蓝公主,便朝身后人马大声嘶喊:“传令!前军做后军,后军做前军,速速调转方向,朝来路退去!”
随行于军中的传令官闻言,亦是连忙扯开嗓子大声传递孙少怀的命令。
听得传令,孙家军军中许多将士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些许惶惑之色。
当初他们被带着叛出晋国,军心便曾出现过动摇。幸得孙将军老道,早早便做下布置,软硬兼施,方得以稳固军心。只是孙家军将士们原本坚不可破的军心,经那一事之后,已或多或少有了一些裂缝。
此次他们忽被集结,又不知因由便被带领着叛出代国军营,此后连日行军赶路,却从未有人给过他们一个说法,或是行进的目的。至此军中人心已是有些惶惶茫然,甚至已有些心思较重的人,早已趁着将官们不察,寻了机会偷偷脱队而去。
只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故而孙少怀才还未曾有所察觉。且他又没有他父亲那领军多年,对将士的心思体察入微的本事,更无事先便将隐患处理得面面俱到的手段。至此他一直当如今的孙家军,仍是原先的孙家军,浑然未觉眼下他这支军队,距离军心涣散实则只有一步之遥。
是以他此番的命令经传下去,一时之间,谷道当中人声鼎沸、马声嘶鸣。场面竟是隐约有些混乱不堪,全然再无以往令行禁止、雷厉风行的风范。
此间场景,尽皆落入两边山崖之上埋伏着的一众人马眼中。
“不容易啊!他总算察觉到不对了!”许元身穿玄黑轻甲高坐于骏马之上,望着下方那般混乱景象,似是颇为欣慰地感慨了一声。
她身旁是亦骑于马上,身着玄色盘龙甲的江清尘。江清尘身前还坐着一个孩童,正是孙惜年。此番小豆丁的身上亦是披甲,但穿的却是最为轻便,防护力亦是最好的金丝细软甲。
自从许元打算好生教导孙惜年成长,许多事情便都会与他细细剖析。便是孙惜年不明个中道理,她也会先使他记得,再寻些机会叫他遇上,体会一二,彼时再掰断揉碎使他知晓。
孙惜年本是个聪颖的孩子,之前那几年的颠沛流离,又使他较寻常孩童更为早慧。此前他还跟着原主时,便就遇事喜欢自己琢磨,许元接管原主身体之后,他从此又多了个不懂便问,不懂便追根究底地问的习惯。
许元见他如此,便也不再瞒着他孙少怀尚在人世一事,亦不隐瞒她要对付孙少怀的心思。
在她看来,孙惜年与孙少怀是亲生父子,即便孙惜年对孙少怀记忆有限,但毕竟血脉相连。若她背着孙惜年处理了孙少怀,此后孙惜年长大**,再从他人口中听闻此事,不知又会做何想法。
与其留下后患,不若趁此之时,断绝他于孙少怀的父子亲情。前生孙少怀能舍弃这个孩子,可见他实则有多么冷酷无情。那么今世她便给孙少怀个“机会”表现,才好叫孙惜年看清楚其为人。
莫看这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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