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是在此时,她遇上了带着探马前来探道的孙少怀。
孙少怀为了救她,自己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月蓝公主虽感激他挺身相救,却知此人仍是敌国将领,虽不曾打算趁机杀他,却也未曾想要救他。
然而在看到墨兰于孙少怀身上,摸到代表他身上的令牌与信物时,月蓝公主这才蓦地改变了主意……
只未曾想,她为她父皇思虑忧心,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却会沦落至如今这般下场!
月蓝公主垂眸看着自己裸露于亵裤之外,因这段时间策马疾驰,而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的大腿根部。感受着那火辣灼麻的痛感,她便又是恨得一阵牙根紧咬。
既然她父皇待她不仁,竟为那些朝臣所胁,要将她送至北蛮那苦寒之地任人作践,那便也莫要怪她不义!
莫看眼下她惶惶如丧家之犬,但她这么多年跟在皇帝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所学所会的东西,绝不是代国皇帝所能想象!
便是孙少怀真为那晋国诈降之将又如何?那男人虽是心性自命不凡,其实极容易掌控,想要叫他对她俯首贴耳,实则再容易不过!
他日她定要叫孙少怀登顶天下,挟举国之兵,叫代国君臣尽皆跪伏于她座下忏悔!
正在此时,去取了饭菜回房的墨兰,见月蓝公主腿上之伤,忙上前为她上药并包扎伤口,声音压得极低地道:“殿下,属下已打听过。咱们还有两日便可到达边城孙将军处,而驸马他如今应该是领兵正赴樊城。半个月前,边城这个似有万余兵马调动,应该是前往驰援驸马。只怕驸马眼下境况不佳,我们还要前去寻他么?”
月蓝公主眸光一厉。“如今除了他,我们还能到哪去?孙少怀的心性我自诩也摸透了几分,他与其父降于我大代,应该不是为诈。那林茂言中伏身死一事,怕也并非他所为,却是应是有人陷害于他。”
思及此处,月蓝公主恨得银牙又咬紧了几分。“却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设下这般毒计,还将陷入局中之人的心性把握得如此通透!若非此人,我焉会落得此时这般境地!”
更可恨的是,她对自己最为自傲的,便是于人心的把控。可是设下此计之人,于人心人性之了解,竟更胜过于她!
墨兰见她已是气得双颊通红,急忙连声劝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那般阴毒小人,待殿下与驸马成势,再将其寻出,千刀万剐也为时不晚。”
对于这个心腹的话,月蓝公主尚能听进耳中,是以她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说的是。”
墨兰见她冷静下来,方才继续说道:“我们出来之前,那辅国公便逼着皇上下令,要人快马传信至军中,将孙将军与驸马斩于军中。我方才算了一下,那传信之人这三四日便就要到达边城了。我们是否要先告知一下孙将军,好叫他早做防备?”
月蓝公主闻言,却是眸光一沉,不假思索地说道:“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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