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不绝。直到堪堪看到许元的身影,那小子才倏地住口,装做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
如今想起当时孙惜年那般模样,并不似做伪。江清尘心中不由思量,莫非当中有什么隐情?
他才这般想,便就听许元说道:“孩子还小,有些事不便让他知道。”
江清尘闻言眼睑微垂,目光移到那封密报之上,再度将话题转回正题。“你打算如何对付孙少怀与那月蓝公主?”
“那月蓝公主此时应只有孙少怀可以依靠。她若能逃出代国,势必会赶在代国来人之前,潜入大晋来去寻孙少怀,将辅国公要害他之事尽诉与其。如今孙少怀与其父叛出大晋投向代国,又为代国所不容,他二人仅有三万孙家军,绝非大晋与代国之敌手,只能再寻庇护之处。”
许元说话时,面上的微笑犹如暖阳灿烂,可那双黑沉的眼眸似是蒙上了一层冷意,丝毫未见一丝笑意浮在眼底。她说至此处,又向江清尘问道:“若是他们欲寻庇护之所,将会寻往何处?”
“如今九州强国,唯代与晋耳。北蛮王廷可算之一,却是排外,他父子二人若投北蛮,不过是鱼肉自行送上刀俎而已。而孙家父子二人又不容于代晋,若想寻得庇护,便只能越过雍阳,前往景地。”江清尘道。
听他提到景地,许元蓦地便想起原主那一世,被孙少怀采用冯泽之计,以雍阳、淮阳、弈州三城为代价请动出手击溃雍阳军的景王。
原主那一世,因着威虎寨是被雁云寨所灭,而自己又被害得那般不人不鬼的模样,这冯泽最为痛恨之人,便是那雁云寨大当家。
据传雍阳军被景王击溃之后,冯泽的亲兵自溃军中抓到了那雁云寨大当家,将其押入冯泽府衙,被冯泽生生千刀万剐。
若非景王横插一脚,雍阳军便不一定会溃败,一想到江清尘在原主那一世,却是落到那般惨境,许元的一颗心便越发冰冷,对那素未蒙面的景王,也隐隐有了一丝杀意。
然而许元的脸上却仍是笑意晏晏,对江清尘说道:“如此一来,我倒还得考虑考虑那景王会否庇护于他们了……”
她本是要问江清尘对那景王了解几分,未曾想她话未说完,江清尘已率先打断她未竟之语,道:“景王不会庇佑于他们。”
听他说得这般笃定,许元不由微感惊奇,问道:“为何?”
江清尘迎着她那不明所以的目光,耳朵突然又微微有些泛红,淡漠的语气中隐约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味道,道:“此事在当初初到雍阳境内时,我便打算告知于你。只你当时一心想去投那蒋韩帐下,我倒不好说了。而后上了山,你我二人皆有事忙,一时之间竟也忘了。”
“所以?”许元难得也有不知江清尘其意的时候,当下只得开口问道。
“那景王名唤周易安,字清尘。其母家姓江。”江清尘别开眼,慢慢说道,“我便是那景王。”
他话出口的瞬间,许元的瞳孔猛然一缩,但随即便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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