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域,山国
戈壁滩上树木凋零,目之所及,满是枯黄塞目,一派萧索、荒凉之景。
准噶尔部的噶尔丹,这会儿正是上气不接下气,从马上翻身下来,那张胡子拉碴的面容上,粗粝、雄阔的脸膛上可见着紫红,鬓角和鼻翼满是一路逃亡而来的汗水。
身后的兵卒衣甲凌乱,队列不整。
随行的准噶尔部的骑军大将,手里正自挽着一根粗若婴儿手指的缰绳,将装着水的牛皮袋递将过去,说道:“可汗,喝口水吧。”
噶尔丹转眸看向随着自己败归的残兵败将,心底深处不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凉之感。
想他噶尔丹率领十万大军征讨汉土,不想去时十余万大军,回来之时,十停兵马去了七停,只有这些残兵败将相伴左右。
上苍何其薄待于他?
“可汗,西山城到了。”一个番将擦了一下鬓角蓄积的汗水,高声说道。
噶尔丹轻轻应了一声是,说道:“先行进城歇息吧。”
身旁随行的番将闻听此言,浓眉之下,那双咄咄虎目闪烁了下,皆是齐声应是。
而西山城的守将也出得城来,快步相迎而来,拱手道:“可汗驾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可汗恕罪!”
噶尔丹点了点头,随着那守将进入西山城之中。
一众残兵败将进入西山城之中,牵执喂马,寻人歇息。
直到午后时分,却听得西山城之外的茫茫戈壁,似是传来阵阵马蹄的隆隆响声。
刚刚惊魂未定的噶尔丹就听得那小将神色仓惶地从外间过来,说道:“可汗,汉军已经冲上来了。”
噶尔丹放下手里的一只青花瓷的酒盅,胡子拉碴的面容上现出担忧之色,问道:“汉军兵力如何?究竟是何人领兵?”
“可汗,汉军兵马粗略而看,大约有五万人,帅旗旗帜上绣着一个庞字。”其中一个番将,高声说道。
“庞师立!”噶尔丹面容几近扭曲,目中满是凶狠之芒,咬牙切齿道。
庞师立这一路对他各种好追,不仅阵斩叶尔羌部二台吉乞力思明,准噶尔部兵马可谓损兵折将。
噶尔丹已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说话之间,周围大批准噶尔部的军卒翻身上马,扬鞭疾驰,向着远方而去。
而身后可见大批汉军将士翻身上马,手中的一把通明如水的马刀轻轻扬起,但见刀锋明晃晃而闪,通明如水,在通明日光照耀之下,闪烁着道道冷冽的锋芒。
一时之间,可听得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无尽刀兵之气弥漫于空中,充斥于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
而就在之后,大批京营汉军向着西域的西山国的城池杀去。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但见那城墙在烟尘浩荡当中,轰然炸开一道黑黢黢的窟窿。
旋即,大批汉军京营骑士沿着被火药轰开的窟窿,一下子就是涌入城中,追杀着城池当中的准噶尔部士卒。
“铛铛……”
可听得刀兵不间断的碰撞之声,乒乒乓乓,不绝于耳。
而伴随着一把把利刃的“噗呲”入肉之声,准噶尔部的士卒,几乎如枯草倒伏于地,纷纷倒在血泊当中。
败军之卒几乎如惊弓之鸟,如何是汉军将士的对手?
庞师立立身于一面刺绣着“庞”字的中军大纛之下,手里拿着一根单筒望远镜,眺望着巍峨高立的城墙。
此刻的汉军和准噶尔部的勇士正在拼命厮杀。
旋即,就是阵阵喊杀之声响彻云霄,却见城内硝烟滚滚而起,城池之上刀兵之气繁盛,充斥四方。
而噶尔丹再次率领千骑,向着西面方向褪去。
乾德六年冬月,大批汉军骑兵浩浩荡荡地席卷过西域,一路过塔里木河,攻至龟兹。
而后,大军在西域之地纵横驰骋,席卷了整个西域之地。
乾德六年,冬月初一,汉军陷姑墨,初七破温宿,腊月初二,汉军骑兵行军至疏勒,擒杀噶尔丹。
……
……
乾德六年,腊月二十一——
大汉在西北的用兵诸事渐渐进入尾声,准噶尔汗噶尔丹被庞师立和谢再义两部率兵擒杀,叶尔羌部的虏骑,也四散奔逃。
贾珩说话之时,也在京城之中,召开内阁、军机处的群臣联席会议,为乾德七年的工作做出一番布置。
在整个乾德六年,汉廷都在应对西北战事,收复西域,将西域三十六国纳入归治。
此刻,贾珩则是落座在武英殿之中,正在与群臣相议兵事。
“西域收复,我大汉又增扩一疆域,从此虏患将不复为祸!”贾珩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清冽如虹的目光掠过下方的一众群臣,问道:“诸位,现在究竟怎么一说?”
当年的元廷,入主中原之后,在亚洲大陆建立了数个汗国,如今在经过数百年之后,彻底被汉人平灭,纳入汉人治下。
内阁首辅林如海,手持一面象牙玉笏,面色肃然,说道:“辅政王,大军在西北盘桓,粮秣糜费日以万计,是否班师回京?”
在过去的半年当中,因为西域方面用兵二十万,神京城向西域输送粮秣多达数百万石,户部方面也有些吃不消。
贾珩道:“西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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