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节,四方郁郁草木已见着几许枯黄,在黄沙漫天的西域平添了萧瑟和苦寒的意境。
此刻,在轩敞而宽阔的官道之上,可听得马蹄“哒哒”而响,大批军骑浩浩荡荡向着柳城逼近。
旗帜之上,一面刺绣着狼旗的黑色旗帜影影绰绰,正自随风猎猎作响,而大批骑军手持长刀,明晃晃的刀锋在日光照耀下炫目刺眼。
“不好,是汉军!”城头上的准噶尔部番兵见得扬起的沙尘当中,一面面火红旗帜,急声说道。
“嗖!”伴随着箭矢如雨抛射而来,不少准噶尔部的番兵在“噗呲”,“噗呲”声音之中迅速倒地。
番将齐齐色变:“不好,敌袭!”
继而是,“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伴随着,阵阵轰隆隆的炮火与硝烟四散,大批汉军如潮水一般抵近城池,拍打在城墙上。
京营数万骑军浩浩荡荡向着城墙围拢而来,卷起一股浩荡无比的烟尘,向着巍峨高立的城墙席卷而去。
京营神机营汉军携带的大批火铳,“刺刺”地向着城墙攒射而去,但见硝烟弥漫,其上的准噶尔部兵卒身上中得火铳的铳弹,魁梧身躯飙血不停,继而发出阵阵惨叫。
及至晌午时分,京营骑军卷甲进入柳城之内,而城头之上并未改换旗帜,仍是悬挂着准噶尔部的狼图腾。
为首的京营将校此刻立身在城墙之上,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茫茫沙漠。
……
……
而另一边儿,噶尔丹与叶尔羌两部虏寇还不知晓柳城后路已被阻断,此刻在军帐之中相议兵事。
“汉军的火器太过犀利,我军先行退至吐鲁番之后,分兵掠进,就不该在沙州与汉军对峙。”叶尔羌部的乞力思明,开口道。
噶尔丹神情上满是懊恼,在一旁开口说道:“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实为不智之举。”
心头已经后悔到了极致,就不该和汉军争夺城池,而应该是袭扰为主。
叶尔羌部二台吉乞力思明面色一肃,开口说道:“现在是如何补救此次败局,我军已经陷入被动。”
噶尔丹想了想,说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退回柳城,以备来日。”
此刻两人率领的兵马,已经在先前与汉军的骑军交锋之中,损伤了三四万人,这对二十万大军而言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伤亡近乎百分之二十,而用兵却不见丝毫进展。
噶尔丹自然有些顶不住。
乞力思明默然片刻,道:“也只能如此了。”
噶尔丹道:“你我先至柳城驻军,派出斥候探查敌寇近况,在进一步观察情况。”
乞力思明应了一声是,也不多说其他,率领着大批军卒,向着柳城抵近。
两日之后。
“可汗,前面就是柳城了。”这会儿,一个颌下留着大胡子,面容粗犷的番将,从一旁快步而来,对着噶尔丹开口说道。
然而大军刚刚接近柳城,却听得城头之上,火铳响声隆隆响起。
“唏律律……”
却听得马匹齐齐撂起蹶子,而后就是扬起四只马蹄,旋即就是听到周方传来阵阵军士的嘶鸣之声。
旋即是铺天盖地的炮火,向着整个准噶尔部倾泻而下。
一时间,准噶尔部与叶尔羌两部兵马乱作一团。
噶尔丹面色倏变,清冽如虹的眸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不好,中计了!”
他们想截断汉军的后路,不想竟被汉军提前给截断了后路,坏了,他们的粮草辎重皆在柳城。
准噶尔和叶尔羌两部兵马,此刻在汉军的火铳轰炸之下,大乱一团。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吱呀”一声,远处的城门霍然打开,而后就可见大批军士从城墙之内涌出,汉军骑兵手中扬起一把把寒气四溢的马刀,在日光照耀下,明亮刺眼。
“杀!!!”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直冲云霄。
乞力思明面如土色,瞳孔急剧一凝,说道:“不好!不好,这是汉军主力!”
噶尔丹自也察觉到城头上的兵马动向,心头沉入谷底,一拨胯下骑着的马匹,高声道:“撤!撤!”
其实,巍峨高立的城墙之上的京营兵马并不是汉军主力,只是一支偏师,只是做出一副全军出击的样子。
而此刻的准噶尔部与叶尔羌两部已经方寸大乱,哪里辨别得了这些细节之事,就在汉军的冲杀之下,四处遁逃,只是丢下一片片旗帜和金鼓。
但因为柳城之内的汉军兵力并不太多,故而只是追击了一阵,就又重新撤回城内。
而噶尔丹和乞力思明则率领十余万冲乱的骑军,向远处四散奔逃。
……
……
噶尔丹与叶尔羌两部自柳城吃了败仗之后,一直向西撤退,而谢再义与庞师立两部兵马追击,从八月一直打到冬十月。
关中大地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神京城覆上一层皑皑白雪,在日光照耀下,可见炽耀炫目。
神京城内,五城兵马司组织大批兵丁铲除积雪。
神京城,厢房之中——
因为燃着地龙,屋内可见热气团团翻涌,暖意融融,贾珩与陈潇在一起品着香茗,顾若清在不远处照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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