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著儿。”
贾珩近前而坐,看向自家儿子,这会儿还是小孩儿一般,握住那一只小手,只觉阵阵绵软之感袭上心头。
咸宁公主笑意温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不由涌起阵阵甜蜜。
宋妍和李婵月面容上,则是有些羡慕之意流露。
这会儿,晋阳长公主脸上浮起明媚笑意,低声道:“好了,都过来吃饭吧。”
而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用着饭菜。
……
……
大汉建兴元年,七月初一
哈密卫,卫城
但见青砖垒砌的城池下方,准噶尔部的数万兵马安营扎寨,一顶顶白色营盘,犹如天空上的云朵。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在整个草原响起,传至远处。
准噶尔部大批军卒,卷起浩荡烟尘,渐渐围拢在卫城之外,手里正自张弓搭箭,围拢着远处的哈密卫城,似乎想要攒射而去。
不大一会儿,可听得喊杀声震天动地,准噶尔部的大批铁骑,浩浩荡荡地向着哈密卫城冲击而去。
一时之间,一根根黑色箭矢密如飞蝗,攒射在险峻陡峭的城墙上,就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然后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巍峨高立的城墙垛口后,不时传来箭矢入肉的“噗呲”声,而后就是汉军军卒的惨叫之声。
城门楼上方,金铉一袭镔铁甲胄,头戴金盔,其人面容冷峻,目光凝重几许,周身都是手持一面面盾牌的亲军护卫,围拢四周,团团相护。
身旁的一位赵姓参将,目光凝重,叙道:“将军,准噶尔兵马来势汹汹,似是准噶尔蒙古的主力。”
金铉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说道:“是啊。”
赵姓参将道:“将军,我城中现有军卒三万,足以暂且抵挡准噶尔部的兵马。”
金铉道:“向西宁递送军报了吗?”
赵姓参将开口说道:“昨个儿已经派人六百里加急过去了。”
金铉感慨道:“如果红夷大炮在此,西宁方面根本不需援兵至此,更可一举反击。”
当初贾珩征讨和硕特之时,所率之兵乃是骑军,并未携带红夷大炮。
事实上,红夷大炮乃大汉军国重器,也不可能流之于地方军队。
金铉说了两句,就吩咐着一众将校开始各自领兵布置防务。
参将呼喝着一众扈从,也不多言。
而距离城墙远处,铺天盖地的准噶尔兵卒正在攻城。
茫茫草地之上,可见军寨当中——
一顶顶上镶嵌有海蓝色宝石的白色帐篷,门前立身着一个个手中握着长刀的侍卫,神情肃然。
准噶尔可汗巴图尔晖台吉落座在一张条案后,而不远处的几案上可见一片片切成一牙牙的西瓜,汁液和黑色西瓜籽在几案上流淌的哪里都是。
下方落座着噶尔丹,以及准噶尔蒙古的几位军将。
噶尔丹浓眉之下,那双虎目目光炯炯地看向巴图尔晖,瓮声道:“父汗,哈密卫城头上守军抵抗顽强,想要攻打下来,颇为不易。”
巴图尔晖台吉道:“让手下弟兄加紧攻城,保持对城池的攻城强度,哈密卫城乃是东进之门户,可一举而下。”
“是。”
噶尔丹点了点头,道:“父亲,是否派出一支铁骑,绕过哈密卫,袭扰、截断汉军的粮道。”
巴图尔晖胡子拉碴的面容上,道:“汉军粮道定有骑军相护,不过可以一试。”
噶尔丹道:“父汗,儿子这就带人点齐兵将,操持此事。”
巴图尔晖闻听此言,叮嘱说道:“随行多加小心。”
噶尔丹道:“父汗放心。”
说着,出了军帐,唤着亲卫将校,前去截断汉军粮道去了。
……
……
西宁府,府衙
西宁总兵庞师立此刻正是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那胡须密布的面容上,满是凝重如铁。
这几天,哈密卫的军报已然递送过来了。
五六万准噶尔精锐攻打哈密卫,攻势迅猛,不容小觑。
这会儿,下方将校开口道:“庞总兵,准噶尔部来势汹汹,我西宁方面是否向朝廷请求援兵?”
庞师立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朝廷方面的意思是,由我西宁方面出兵,击溃准噶尔,西宁方面有近十万兵马,不需要派遣援兵。”
他庞师立镇守西北,错过征辽大战,未得封公侯伯之爵,时常引为憾事。
如今可谓得了机会,如果一举大败准噶尔,那也能功封侯爵。
庞师立浓眉之下,那双咄咄虎目逡巡过在场一众将校,朗声道:“这次西宁方面出动骑军四万,驰援哈密卫,争取一举击溃来犯之敌!”
说着,庞师立开始分派领兵差事。
而后,庞师立面上煞气腾腾,沉声道:“诸部将校调拨兵马,明日随本将前往哈密卫。”
“是!”
众将校纷纷齐声应是,各自忙碌不提。
至此,在大汉经历了一年的平静之后,西北再次狼烟四起,战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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