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住了七八日。在冯府里加起来也就住了半个月而已。
冯少君眸光一闪,淡淡一笑:“以后,我不会再去了。”
……
午饭后,冯少君回了闺房歇下。
这闺房,是郑妈妈带着丫鬟精心布置出来的。里面陈设精美雅洁,和冯少君在平江府的闺房一般无二。
睡在绣榻上,就像回到了昔日无忧无虑的闺阁时光。
那时,她是外祖母捧在手心的至宝,生活中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明日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金钗,或是扮成谁的模样偷溜出去玩。
如今,纵是重回年少,花容玉貌依旧,心境却再难回从前。
便如这些时日, 她看似悠闲从容,实则一直在等待杨公公的回音。
杨公公身为燕王心腹,身手莫测,心机深沉,自然不缺驭下手段。
燕王麾下数百密探,三教九流,各有所长,各有所求。没点能耐手段,也做不了密探统领。
那一日,她在红妆阁里露了一手易容术,又奉上了五万两银子。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说服”杨公公。
燕王雄才大略,有帝王之志,暗中搜罗人才,应该不会拒她之门外。
唯一的变数,是燕王顾虑曹家和宫中曹太后曹贵妃乃至汉王,不愿重翻旧案……
也有可能是杨公公故意晾一晾她,折去她的傲气,令她拜服为燕王所用。
冯少君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看着浅色轻纱幔帐,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闭上眼眸,渐渐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
“小姐,”吉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红妆阁的于掌柜,令人送了一盒胭脂来。说是一位姓杨的贵客,送给小姐的。”
终于来了!
冯少君陡然有了精神,立刻在床榻上坐直了身子:“将胭脂拿来。”
吉祥忙奉上胭脂盒。
冯少君接过胭脂盒,头也不抬地吩咐:“你先退下。”
这胭脂盒也是特制的,必须以特殊的手法才能打开。平日里杨公公就是以胭脂盒传达号令。
胭脂盒上雕着一朵荷花。冯少君伸出手指,在几朵荷瓣上摸索。
咔嚓一声轻响。
荷花瓣忽地散开,露出了小小的匣子。匣子里放了一张三寸长两寸宽的纸笺。纸笺上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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