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机,疼痛微微止住,她拼尽全力、慢慢往前走。
还有几步就到店里。
店里今天是热闹的,她看到门外小黑板写着,店主生日,暂停营业。
四周是热闹的,川流不息的车,灯光、人群。
许晴却突然安静了。
“言,我们出来喝一杯吧,今晚,只有我们才是彼此的酒伴。”
“可晴,我的酒伴不是你。”
“你还跟我装?周怀安都告诉我了,你就在艺询社对面的咖啡店上班,你安的什么心思自己清楚。还跟我说什么回来只想看他一面,你不是说你若还有其他心思就不得好死吗,你就不怕真不得好死了?”
许晴的声音烈得就似淬了刀子。
她没有再解释,挂断了电话。
最后只听到许晴说“我快到你店里了”。
店门关上,但窗子一半敞开,里面确实热闹。
男男女女、蛋糕、易拉宝、灯光、音乐,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当中她看到章磊俊美的颜,和他嘴边温柔的笑意,小c和她不曾谋面的朋友,在他身旁。小c在他耳边亲昵地说着什么。
她竟一时不敢打破这份热闹,虽然她只是个小人物,不会引起什么涟漪,她也不怕他们冷眼,但她怕这世上任何热闹。那些都和她无关。
是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傻气,朱玫进去了,没有人再盯着她,她走便是,这招呼也无需跟章磊打了。她赶紧给郭姐发信息,让她不要过来了。
余光中旁侧有两个人走近,身形熟悉,她来不及看清,下意识便想往另一侧避去。
轿车急刹的声音却突地冲入耳廓。
“路悠言。”
末了,那冷漠一声好似烟火轻爆,打在她身,重重落到她心尖上。
她整个愣住,僵住,半晌,方才慢慢转过身去。
马路旁,一辆黑色的兰博停在禁停区。
一个人站在车前。
深蓝色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西装主人的眼也深冷得好似这袭衣服。
“你的手,怎么回事?”缓缓地,他一字字说道。声音冷峻得似是跟一个陌生人在说话。
“我……”悠言就好像考试被人捉到作弊,完全傻了。从医院出来,解了绷带,但此时,下意识地,她还是把手往后缩。
他却并不打算听她鬼扯什么借口,见她呆立在那处,一针见血的开口,“那天,你被救护车撞倒,很疼不是,是个正常人都会抬手看看,你却一直兜在衣服里,你后来去拉章磊,用的还是单手,动作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还有这里,”他说着嗤笑一声,指指额侧位置,你当时躺下来过一段时间吧,有压着的痕迹。你既去探病还躺人家床上?也是够新鲜的。”
一瞬间,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那天,他都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把她的可笑和幼稚。
“我是不小心弄到手,但没什么事,你不——”
“按时间算来,你是在我们见面之后出的事,所以我和子晏求证了。似乎是这样没错。”
对他来说,她总是那么好笑,就好似被剥掉一切,赤裸裸站在他面前,她愧臊得无地自容,他却更快的打断她。
“你是生是死和我无关,但我不喜欠人,这张照片,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你把它归还,我也还你一样东西。”
“你的手,我来替你治好。”他冷淡地陈述着,眸中却透着不可抗逆的强势。
“不,把照片归还,那本来就是我欠你的。”她颤声说道。
“当年你留不留我无权决定,今日欠不欠也不到你说了算。”他朝她走来,唇边笑意毫无温度,“我知道你现如今已有了新的目标。”
“我已跟林子晏打好招呼,他家那边有军区专家的关系。但我是一个画画的,你的手是不是全然恢复,我最有资格判断。你不必怕我介入太多,你不想,我更不愿。我只在诊断最初和最后阶段出现。”
悠言一瞬险些潸然泪下。
原来,哪怕那些年早在他心里死去,哪怕他今日早已有了新的牵挂,他还是把她的伤当伤,把她的命当命。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可她又怎么能再接受他的赠予?
“可是顾夜白,我拒绝。”她几乎是立刻转身,话也说得利索而决绝。
“你不想章磊误会?”
背后,他声音也是含笑。
“是。”
他不知道,章磊的世界,从来没有她,她也从没想过参与。这丝轻淡含讽的笑,好似滚烫的油浇在她脸上,但她只是毫不迟疑回道。
还有一步,她便能推门而入。
“我还有一句话,路小姐听不听。就看在路小姐只把那段荒唐当后备,当时年少的顾夜白却把它看作是命的份上,如何?”
他声音里的笑意更盛。
这笑意中的深恶痛绝,却还是成功地让她停下脚步。
顾夜白你别他妈的拿话刺我,我他妈的也一直拿命爱着你。她几乎就想转身,冲到他面前,朝他狠狠说道,但她只是把下唇咬破,任锈腥的血液刺激着味蕾,一声不发。
“吱”一声,这时门却突然开了。
章磊走了出来。
“朱玫说你来了。你来做什么?”他看着悠言,目光中透着一丝若有所思,又隐隐透着丝期待。
“……”
悠言一时之间没能接上话。
自然,章磊不是她,目光极利,很快便注意到前方的异样。
他倏地笑了,“咦,顾社长也大驾降临了。可是今天本店暂停营业。”
“惊动了章老板,真是抱歉。”不远处,顾夜白不慌不忙说道:“但顾某今晚不是来吃饭喝东西的,只是找贵员工谈点事。”
“如果是本店员工有任何怠慢之处,顾社长找我谈就是了。”章磊不动声色推了回去。
瞥了眼腕表,顾夜白亦淡淡笑回:“顾某谈的是私事,现在又是下班时间,这私人恩怨的,怎么敢劳章老板大驾?”
“顾社长说得对极。只是我这员工如今和我住在一处,章磊是想,如果顾社长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带她一起回去了,姑娘家心思简单,这年头衣冠之辈又多,一不小心着了道就不好。这不,早些儿她就遇到些破事。我作为她的老板,不似别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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