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孩子刚醒,禾儿看见爸爸还以为是做梦,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两个都只围着他转。
赵秀云把东西归置好,催促道:“刷牙洗脸,要吃早饭了。”
两个往水龙头边上一蹲,时不时要回头确认爸爸还在不在,方海忍俊不禁,趁着她们不注意,勾媳妇的手掌心。
没个正形。
赵秀云白他一眼,冰箱里拿出冻着的馒头蒸上,猪肉剁碎炒咸菜,牛奶加热,再烫个苞米,利利索索置办一顿饭。
方海是刚下火车,喝一口热的连心口都暖和起来,孩子问一句他答一句,禾儿满心是爸爸,问:“爸爸你手疼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一只手吃东西,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瞎搭搭,不知道的以为残了。
赵秀云笑出来,没好气道:“还不快点吃,今天事情多着呢。”
老家元旦是大日子,赵秀云昨晚泡的黄豆,柜子最下头拉出一个小小的石磨出来,不大,还挺沉。
方海吃一惊,问:“家里还有这东西?”
他怎么没见过。
“我让小麦弄来的。”
今年过节福利有十五斤黄豆,孩子爱喝豆浆,赵秀云爱吃豆花,索性弄一个。
有干活的人就是好,方海哼哧哼哧往厨房一站,孩子也没怎么见过磨豆浆的,饶有兴致地帮爸爸倒豆子,还呼朋引伴来看。
今天不用上学,高明扭扭捏捏跟方叔叔打招呼,也是可见的高兴。
方海不禁感叹道:“还是生姑娘好。”
儿子就是没有那个劲。
赵秀云风风火火又出门,弄回来只鸡,活的,往厨房地上一扔,又出门了。
活鸡扑棱扑棱,禾儿大着胆子骂它说:“安静点,不然就把你宰了!”
鸡哪里听得懂人话,恨不得一亩三分地都听到它在叫,把小丫头气得,拿出家法棍子要打它。
方海磨好豆浆,给孩子放糖一人喝一碗,撸起袖子说:“没事,爸爸这就宰了它。”
他是乡下出身,什么活不会干,把鸡倒吊起来,脖子上的细毛揪掉,喉咙上划一刀,血就滴滴答答进碗里,碗里还有糯米,是一位闽南嫂子教的,可以蒸成米血。
放完血要热水褪毛,才倒进去,鸡回光返照,又活了。
苗苗平常处变不惊的孩子,叫得不比鸡小声,都快吓哭了,一时之间鸡飞孩子跳,禾儿是个人来疯,嚷嚷着说:“爸爸,你快抓住它,要跑掉啦!”
就这点地方,哪里够这半条命跑的。
方海快准狠逮住,把它的毛拔个精光,跟小女儿说:“晚上给你吃大鸡腿啊。”
说句话的功夫,孩子妈妈又从外面进来,两尾活蹦乱跳的鱼倒进盆里,叮嘱道:“两条都杀了啊。”
这是在忙什么?
方海叫住她说:“今天是打算做几个菜?”
赵秀云挥挥手说:“你不要管,我自有安排。”
说完又出门去。
鱼比死鸡有意思,孩子被甩了一脸水,还嘎嘎乐。
方海不大会杀鱼,放案板上,它蹦跶得孩子更兴奋,被家法棍子敲晕过去。
可真是根好棍子啊。
临近中午,赵秀云才回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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