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阴阳怪气没个好脸色,所以如今见赵姨娘这副模样,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齐氏暗中给赵姨娘脸色看。
赵姨娘侧身拭泪,神色怅然,嘴里却道:“妾身不过是孕中多思,老爷不必担心。”
白宗林仍不放心道:“当真不是夫人给了你气受?若你真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老爷给你做主。你如今可怀着白家子孙,她是正室夫人,理应好生照拂你,断没有给你委屈受的道理。”
如今赵姨娘已怀胎三月,前日又请了孙大夫过府诊脉,白宗林特地细细问了,得知大约是个男胎,更是将赵氏这肚子里的老来子看的更重了。
赵姨娘摇头垂泪,叹道:“老爷别再问了,妾身自知没有管教好妤儿,让她年少无知被人诱哄着犯下许多错事,如今无颜再向老爷开口了。”
白宗林这下听出来了,原是因着白悦妤的事,神色不禁冷了下来。
虽说因着先前白悦妤跳河,白宗林心生愧疚怜惜。但他素来将脸面看的极重,白悦妤三番四次做出让白家没脸的事来,他自然不可能再如从前般疼爱这个庶女,如今只当家里养着个闲人罢了。
赵姨娘见状,索性趴在他肩上哭诉起来。
“妾身明白老爷的思量,可妤儿即便千错万错也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妾身怎能舍得。如今她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所遇非人,这才耽搁到了如今妹妹都要先出嫁了,姐姐却还待字闺中。”
见白宗林仍是不为所动,赵姨娘抚着小腹哀凄道:“老爷就当是为了妾身腹中的孩子着想,若有个声名不好的胞姐,将来旁人对他不免也低看几分。”
要眼看着白宗林神色松动,赵姨娘打铁趁热说道:“妾身也明白妤儿如今这般要说个好人家是为难老爷,可若是能同宋家外甥亲上加亲,想必他们也不会薄待了妤儿。且妤儿如今已经改过自新,说了不敢与嫡出的妹妹争,只求做个妾室安稳度日罢了。”
白宗林皱眉为难道:“这、这姐妹共侍一夫如何使得?传出去还当我白家要巴结时阳才这般作态,不行不行。”
赵姨娘闻言又开始委屈的抹泪,“妾身也是为了嫣然思量,宋家外甥如今是圣上眼前的红人,后宅里不能只一个夫人,总要多几个妾室为宋家开枝散叶。与其招来些不知心思深浅的外人,有妤儿在好歹亲姐妹同心同德,能够互相扶持。”
白宗林似有意动,当初他考量这门婚事除了为了女儿有个好归宿,也是盼望着结了姻亲时阳能够拉拔博仁一把,毕竟这才是白家的基业。
只是后宅之事难料,将来时阳平步青云往他后院里塞人的只会更多,将姐妹两人都嫁过去的确更加稳妥,将来两人无论谁生下长子都是与白家血脉相连的。
他沉吟片刻,也没一口应承下来,只含糊道:“你且先等等,此事还需与夫人再商量商量。”
赵姨娘心知白宗林这是同意了,暗喜之余还不忘道:“这是自然,不过夫人一向对妤儿视如己出,想来也会同意老爷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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