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形状圆润的饺子就成了型。
到后来一大家子人都加入进包饺子的行列。
一个个认认真真看着程嘉让,等着他传授包饺子法则。
他便又利落擀了张皮儿,并不像霍音那样,笨拙地将饺子皮放在手心,而是只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托住,另一手使筷子放了馅料进去。
然后就是进一步的缝合。
“先合中间,然后两手一起,往里一收,这个方法最不容易出错。”
一大家子人按着程嘉让教的方法,都包出漂亮圆滚的饺子。
霍俊滔看着手上元宝似的饺子,高兴地夸赞程嘉让:
“小程这孩子也太厉害了,我以为你们大城市又是高材生,要十指不沾阳春水呢,没想到你这饺子包得这么好。”
“看来在家经常做饭,家里谁教的这么好。”
程嘉让将手上包好的最后一个饺子放进盘子里,抽了张纸巾不疾不徐地擦净手上沾余的面粉。
淡声应答:
“其实只会这一样。”
“是我爷爷教的。”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过得很快。
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被几盘饺子偷走,又聊了几句天儿,不多时,就忙碌着做年夜饭。
等到年夜饭上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尺寸不大的电视机嵌在客厅墙壁中央,音量被刻意调得很大。
电视机里播放着每年一放的央视一套春节联欢晚会。
欢声笑语,将年夜的气氛烘得节节攀高。
最后端上桌的是刚煮好热腾腾的水饺。
最后一盘端上来,电视机里联欢晚会的节目轮换到戏曲。
穿一身朱红色华贵戏服的是京剧程派名旦,正唱一出经久不衰鼎鼎有名的选段。
声线婉转,丝丝扣弦。
霍俊滔将温好的酒放上桌的时候霍音就心道不好,果然还没等她给霍俊滔使眼色,她爸就已经先斟了一杯递往程嘉让的方向。
见状。
霍音连忙摇头,连一贯慢吞吞的语气都快了不少:
“爸,我不是跟您说了嘛,程…学长他生病了不好喝酒的。”
虽然他第一次来他家就拎了两瓶超高度数的洋酒。
又生一副完全不像不能喝酒的样子。
可是他今天,确实不大方便喝酒。
霍俊滔怎么也是医生,听到霍音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强求。
可是霍音的阿公和外公并不懂这些,两位老爷子张口就劝:
“今天除夕夜,多好的日子,少喝一点儿没事的。”
“来,就喝点儿,大老爷们的可不兴一点儿小病就扭捏。”
这哪里行的。
霍音闻言,眉头微蹙,当即要开口阻拦。
手已经伸出去,话还没出口。
忽听耳边很低的一声。
“一点儿酒而已。”
“没事。”
程嘉让已经从霍俊滔手里接过酒杯,冲桌上长辈们颔首过,然后端起酒杯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霍音是知道他时常跟朋友们到夜店里喝酒的。
今天却是第一次见他喝。
那么浓烈辛辣的酒。
他一口闷下,脸上连半点儿不适的神情也无。
连霍俊滔都忍不住提醒:
“年轻人别喝这么猛,你们这年纪轻轻酒量没练过,容易醉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约也没想过,后来,酒过三巡。
程嘉让看起来除了眼神略滞缓半点儿问题也没有,他却满脸发红口齿含混地拍着人家的肩膀,煞有介事地笑说:
“让哥啊,以后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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