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过后,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玩。从最简单的摇骰子罚酒开始,程鼎颀连着输了n把,酒一杯杯灌得脸通红。
“六个七!”程鼎颀叫道。
“八个三!”文漾笙跟。
“唔……十二个六。”
“开望珊的我开望珊的!哪有这么多。”程鼎颀感觉自己这回肯定不会错了,因为自己一个五都没有。再说了,望珊到现在可是一杯都没喝过。
接过望珊憋着笑把自己的骰子展示出来。
五个五。
我去——
爆子儿了啊。
于岿河有两个,文漾笙一个,夏成蹊两个,戚乐萧宸各一个。
过了。
程鼎颀崩溃地向后仰:“天地良心啊——”随后给自己灌了杯百事可乐:“我喝的这个叫黑啤。”
女生几个先轮流去洗了漱,都穿好居家睡衣再下了楼。
此时刚好马上十二点。
北京市区不允许放礼花,十二点一到,大家都聚到几平方米的小露台上,少年们手里拿着酒杯。
女孩子手里燃起细小星火的仙女棒,冷火花的光一闪一闪的,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地闪烁,映衬着她们美好的脸庞。
“咱们再来合张照吧!”文漾笙拿出手机,递给夏成蹊:“你手长你来拿。”
夏成蹊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等大家都钻进框里面。
咔擦。
“等我p好每一个人,发我们七个人小群哈,到时候自取。”文漾笙笑嘻嘻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2016年1月1日星期五
跨了年之后,大家一块儿收拾了厨房餐具。由于打闹不止,只要收拾半小时的那些东西,大伙儿硬生生收拾了一个小时。
快一点的时候,女孩子们先上楼睡觉去了,男生则正好凑一桌在楼下继续喝酒和斗地主。
但三个女孩子其实都睡不着,在被窝里窝着讲悄悄话。
“望珊望珊,”文漾笙把头埋在被子里面,用气音说道,“你和于岿河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啊?”
“去去去,哪儿那么快。”任望珊也把头埋进被子里面,揶揄道:“总归得等你和那个谁在一起了再说啊。”
戚乐也钻进被窝下面:“就是啊,夏成蹊怎么还没跟你在一块儿呢,我之前以为毕业就差不多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说这个!”文漾笙捂住脸,随后从指缝中流出崩溃又带着虚弱的声音:“其实我也在想为什么……”
“别想了,上啊姐妹。”任望珊一把掀开被子:“说走就走,要么现在?”
文漾笙一把把被子拉回来笑岔气了:“滚。”
“欸望珊,”戚乐悄咪咪戳戳她,“你们都一块儿住了,那有没有……”
“哎哟喔——”文漾笙悄悄起哄。
“啊啊啊啊啊没有!”任望珊在被窝下面崩溃程度远超一分钟前的文漾笙,“戚!乐!文!漾!笙!”
“我是问你们有没有亲过。”戚乐一脸平静,“为什么那么大动静?”
“我也纳闷。”文漾笙很配合地附和道。
任望珊:“……”
你俩是失忆了还是怎地。
滚!
文漾笙侧了个身:“作为姐妹提醒你啊,要是哪天他……那啥,你咋办?你俩才大一。”
“我……其实还真没想到过这个。”望珊捂脸。
“what?”文漾笙和戚乐同时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被任望珊又拉下去:“嘘——你俩轻点声——”
“不是,”文漾笙真想打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你到现在没考虑到过这个?”
“我不管,至少今天怎么样都不管了不管了。”望珊开始耍无赖,“睡觉!”
“不许睡不许睡有什么好睡的快起来——”身边两人开始挠她。
“不行不行我真的困死了。”望珊无力道,“先放过我吧,不然我可能会睡到明天你们高铁出发。”
“他们还下面玩呢。”文漾笙听了听楼下的动静,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两点了。
“我是感觉明天早饭肯定不用买了。”文漾笙嘀咕道。
身边躺着的二人已经渐渐没了声音。文漾笙替这俩掖了掖被子,自己也躺好闭上眼。
黑暗之中,任望珊悄悄睁开了眼睛。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有点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该想些什么。
刚刚说到见家长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爸爸妈妈。时间算一算的话,这是第四年了。
明年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就能在身边了啊。
到时候,她会好好地把于岿河介绍给他们。
告诉他们,就是这个无所不能的少年,保护了我无可奈何的岁月。
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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