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手拿各色包着骚气壳子的手机,乘着校车往苏州乐园冲去。
车开了五多分钟,王神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车上没平时闹腾了。于是她直起身转头往后面一看,哪里还有程鼎颀的影子?
毕竟是班主任,王神牛的责任感在心底疯狂上升。
这平白无故少了个人算个什么事儿?
她站起身往后面走,正欲一探究竟——
视线对上了后面那辆标着高一(2)班校车上,坐在第一排嘴里塞满零食,一手勾着死基友萧宸肩膀一手扒拉着护栏往前和司机叔叔打趣的……程鼎颀。
两辆车的空气同一时间尴尬成了固态。
王神牛缓缓坐下,默默给程鼎颀记下了一例“第一单元至第四单元单词表十遍这周末前交”。
可怜的程鼎颀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项罚抄的任务,以为王神牛没什么意见,就继续跟司机砍大山。
1号校车内,夏成蹊和文漾笙在悄悄说话,文漾笙一边答应着边用指甲抠窗户玻璃上的细纹。没过十几分钟,两人一人一只耳机,一块听着手机歌单睡着了。
任望珊也是很好睡的人,从集合到现在就没怎么说过话,无精打采的。随着校车地颠簸,小脑袋一晃一晃,就靠在了车窗上。可是车窗又颠得厉害,望珊靠无可靠,微微皱起好看的眉。
于岿河默不作声地轻轻把宽大的手掌垫在望珊脑袋后面。望珊再碰到车窗的时候,就没那么颠了。
于岿河的手很大,不像十六岁的少年,倒像是成年的大人;但同时又很瘦,手指纤长而没有成年人的粗糙感,而是带着少年人的清秀。
十六七岁这个年纪的少年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懂勉强算懂,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懂。面对讨厌的事情,能嫉恶如仇;而当喜欢放在面前的时候,又能把他的全世界都毫无保留地给出去。
任望珊睡了半小时,于岿河就垫了半小时,感觉手掌上空了的时候,才发觉整条手臂好像都麻了。他还没来得及动,随之而来的便是肩膀上温热的触感——
任望珊换了个姿势睡,小脑袋轻轻靠了过来,温温热热的脸颊靠在他肩膀上。于岿河瞬间又不动了,生怕惊觉了他的小前桌。
又过了半小时,校车缓缓停靠在湖滨南路,车门缓缓打开,蒸汽突突往外喷。最后跳下车的是神清气爽的课代表和左半边瘫痪的班长。
跟着班主任办理完了团队票,同学们伴着“注意安全,五点前集合”的警告声,结伴撒欢儿去了。
于岿河带着nk鸭舌帽,发麻的左手还不忘帮任望珊拿着淡紫色双肩包:右半边勾着夏成蹊的肩,看着程鼎颀挎着萧宸在旁边傻呵呵地一蹦一跳;已经瘫痪的左肩是手挽着手的任望珊文漾笙戚乐仨,后面不远处还有陈柚依,许念念,苏澈,洛熹和方知予。
夏成蹊难得地带着护目镜,手插裤兜,面孔永远是一副“你们与我无关的”模样,但他真正望向什么人时,眼里面其实又有情感在,只需要你再静下心来多用一点点心,就能发现夏成蹊的眼神里也有暖字辈。
乍暖还寒的天气,任望珊已经穿上了黑色小脚裤,纤瘦的脚踝露在外面一截,看着有些冷。米色系的羊毛衫软软糯糯的,显得很乖巧。今天望珊把头发盘起来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球,是和平时不同的元气感。和旁边小个子的贝雷帽短发女孩戚乐还有齐刘海披肩发,挎着白色单肩包的文漾笙站在一起,简直可爱满分。
“啧,我说咱们副班,你怎么没帮文漾笙拎包啊。”于岿河挎着任望珊的包问。
夏成蹊淡淡道:“她说背着是为了搭衣服好看,死活不给我。”
听到的众直男:“……”
靠,女生好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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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玩的几个项目已经都玩过了,突然女生们看见双层的旋转木马就眼红得就移不动步子,吵着要去二楼排队。男孩子们不好玩这个,便帮忙拿着东西在外围等——
也不是所有男生都不玩,你看这不还有程鼎颀和一生一起走的好基友萧宸。
两人嘻嘻哈哈地,混在一堆妇女,孩童,和少女中间,一点也不脸红,反而还有种莫名的,令人震惊的和谐感。
于岿河懒懒地歪在长凳上,曲着长腿搭着夏成蹊,喝着冰百事。
他百无聊赖地数着游乐场喧闹的人声、树木、车辆、建筑。
数着头顶的蓝天和白云,温热的阳光,空气里的尘埃,一切快乐和忧愁。
然后他把任望珊也数了进去。
“夏成蹊于岿河——那边有冰激凌车,帮我们先排个队呗!”文漾笙她们从旋转木马二层下来,朝他们招手:“我们一块去下洗手间,马上回。”
“我去,这是冬天啊文大小姐。”于岿河拿着冰百事懒懒道。
文漾笙白眼一翻:“装什么第一次见,我不年年这样?先放下你的冰百事再说我。”
于岿河无奈,随即想到什么:“你们几个女生都吃?”
程鼎颀:“不不不还有我们!”……
我又不是想问这个。
于岿河清清嗓子,视线移了一下:“胃不好的冬天就算了吧。”
望珊第一个跳起来不同意:“那不行,今天很特殊啊。”
少女高高抬起下巴,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带着半分委屈。她眼睛眨巴眨巴,水汪汪地看着于岿河,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个一:“就一次,草莓味。”
面对眼前的这双眼睛,于岿河告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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