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落在走过来的秦力眼里,很有几分看不惯。
然后他一屁股在许慕晴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拿过她手上已被拧开了瓶盖的水瓶,顾自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许慕晴:……
程国兴:……
程国兴是谦谦君子,哪怕明知道许慕晴和她的业务员之间有暧昧,也只是微微惊讶了那么一下后,就很守礼地转过了头去,和另一个也走回来的,他的同事说话。
许慕晴则很有些暴躁了,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快,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问秦力:“秦先生,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处的时间长了,秦力也约摸着知道,当她用这样客气疏离的口气说话的时候,就是她十分不快的时候了。
不过他对她的不快并不在意,确切地说是,他并不担心许慕晴会冲他发火,所以他懒洋洋地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大爷似地说:“嗯。”
他这副样子,惹得许慕晴忍不住又磨了磨牙,顿了顿才说:“您能不在人前做一些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事吗?”
秦力问:“比如说呢?”
“比如说,不要随随便便喝别人喝过的水什么的。”
“哦,那件事啊。”秦力一副晃然的模样,回过头来,看着她笑,“可是我不嫌你啊。”
许慕晴:……
许慕晴看着他那副冷冷淡淡地耍无赖的样儿,本来都不想去深究他留下来的目的,然而这一次,她真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了。
要知道,她捡回来的有可能是宝,但更有可能,也是一条目的不明的毒蛇啊。
她想成为捡金斧的勤劳小孩,却并不愿意当寓言故事里那个因为暖了蛇而被蛇咬死的,愚蠢的农夫。
大概是她问得很认真,秦力终于肯正视她了,但他接着说出来的话却几乎让她吐血:“那你努力让我喜欢你啊,等我喜欢你了,也许我就会告诉你我为什么留下来了。”
许慕晴:……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自找罪受。
秦力似乎也很同情她的憋屈,所以格外开恩安抚了她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留我一场的,所以,帮你拿到视频,还有拿回刘维铭的照片,就是我付的价钱,希望你能觉得,它们值得。”
许慕晴听得微微一怔。
这是秦力第一次如此正式地提及他为什么会帮她,而且他说这句话时非常冷淡,冷淡得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坐在清吧里高高在上的男人,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
她几乎是要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生气了。
秦力平素就不怎么多话,生气了以后话就更少了,讲完了那一句之后,他就将头抵在靠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弄成这样,许慕晴倒也有几分哭笑不得,其实明明是他惹了她,现在倒弄得是她不小心得罪了他一样。
好在他生气归生气,倒没有抽冷子甩脸而去,照样还是住在她家,还是非常没有雇员意识地继续做他的业务员。
许慕晴只忐忑,或者说是内疚了一天就把这事儿放下了,主要是,她要忙的事情太多,她得到了一份恒信的内部画报,里面就有其公司的五年规划,毫不夸张地说,在未来的五年里,将是恒信百货商场集中发展,在各地井喷式开花的时候。
许慕晴现下要做的,就是努力设计出,独特的,符合恒信要求的疏果货架出来,然后争取把这单生意做得长久一些,更长久一些。
除此之外,她还要照顾孩子们,马上就到暑假了,她得安排他们的暑假生活,还有,刘维铭那边的新场地也已经进入装修,虽然两人合作多次,交情也有了一些,可也不能马虎以待,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到位的。
说到刘维铭,就要说到猫猫,在外面旅行,也或者说是流浪了半个多月以后,七月初的一天,她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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