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想到红姐还能视我作朋友。”
“怎么不能?”红姐笑得娇媚,伸手在她被刺伤的手臂上摁了摁,“有勇有谋又千杯不倒的人才,我喜欢得很。”
许慕晴听出了她话里潜藏的讽刺意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奚落够了她,红姐这才问:“可还好?”
其实并不好,酒精中毒的后遗症十分难受,她难过得简直想把自己的头剁下来,不过她惯来逞勇,听见问还是说:“还好。”
“还好就好,秦先生说,他答应的事情也是有实现期限的,你要再不去找他,或者他说的就都不作数了。”
“期限是多久?”
“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红姐说这话时,满脸都是深切的同情。
许慕晴:……
许慕晴挣扎着要起床出院,许父许母开始自然是不同意,但她把红姐带来的话一说,最后还是忍着心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她没有等到手续办妥,就一个人先回家整妆换衣去见秦力。
她回的是兄长家,因此在家里自然也见到了半“残废”的许慕明,很难得他没有喝酒,只胡子拉茬,衣衫也是皱巴巴的,瞧着很像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挖出来的一个资深乞丐。
许慕晴都已经不想再说他什么了,进屋后直接无视他去了客房。
酒精的麻痹作用十分明显,她的平衡能力变得很差很差,而且稍微一动就想作呕,加上手上又有伤,她换一套衣服就换得心浮气躁,难过之极。
本来想要化化妆,好歹掩饰一下的,可拿起笔,却是整个手臂都在发抖,只能颓然放弃。
胡乱扑了点腮红,至少脸色看着不那么白了,许慕晴这才吃了药,又灌了一大杯白开水,平息了下心跳后,方才准备出门。
在门口换鞋的时候,许慕明竟然叫住了她,乞求地:“慕晴。”
许慕晴回头,她哥哥眼里有泪,问:“你没事了吧?”
“有!”在她进医院之前,许慕晴瞒了家里所有人她在清吧做事的真相,唯独没有瞒许慕明,她一直都觉得,他可以自我放纵,但不能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为他做的点点滴滴努力。
哪怕她因为这事死了,许慕明也必须被架在道德的高台上,接受他自己良心的审判。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兄长,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为了能让那个姓秦的听我说话,我刺了自己一刀;为了能取悦他,我喝了一大桌子的白酒、洋酒还有红酒,为此酒精中毒在医院昏迷了两日两夜,收了病危通知单好几张,我的心肝脾胃估计经过这一回受伤也十分严重,我现在觉得很难受,走两步路都心里作翻得厉害,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待在医院里,因为姓秦的说了,如果今天我再不去找他,那么之前我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将作废!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我念着小时候你护我疼我的那点情份,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这么尽力帮你。这次以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我只能说,我看不起你,永远永远都看不起你,而我,再不会为你做什么了。”
这也是许慕晴最后一次对她哥哥说这样的话,如要她用半条命去拼,还不能换来他的幡然醒悟和奋起向前,那么,她也再无需为他做些什么了。
不过,说这话时候的许慕晴并没有想到,她做出来的牺牲并没有把许慕明架往高台让他难受,令他醒悟,反而她自己因为这番话最后被架到了道德的高台上,并且为此,悔恨终身。
而此时,她只是个对哥哥极度失望的妹妹罢了,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里。
猫猫介绍给她的律师十分靠谱,很准时地出现在两人约定的地点。
之后便一起驱车去了典石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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