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夏天,陈嘉砚顺利升入临江大学,为此,楚良翰特意请假回来给他庆祝。
楚梨的高一下学期也结束了。
她悄悄将临江大学写入了自己的计划表。
只是临江大学的分并不低,对她来说有点吃力——数学起码要上120才有希望。
楚梨在他开学前夕有点惆怅。
“你走了,我怕黑怎么办?”
而对此,陈嘉砚只是听到了,并没说话。
楚梨有点失落,也只能沉默下来,继续在房间里刷题做题,只是有时候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比如暴雨夜时,楚梨永远会打开房门,而他就在客厅里查资料或者忙些别的事情。
她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暂且以为,是他担心她怕黑吧。
给了她一种无声的宽慰。
直到临江大学开学那天,楚梨放学回来,已经是十点半,她原本设想自己回来后又要开始自己的独居生活,想来心里还怪不适应。
但这一年下来,她也有了陈嘉砚的联系方式,或许有时间可以给他发消息,只是楚梨脸皮薄,有时候觉得直接发消息好像显得有些矫情。
直到这会,她插|入钥匙开门,客厅里亮着灯。
陈嘉砚正在客厅里抱着笔记本敲字。
“你今天……不是开学了吗?”
不是大学都应该住校吗?
“男生宿舍楼在装修,本地生可以不住校。”
陈嘉砚撩了撩视线,示意她,“牛奶在冰箱。”
楚梨“哦”了一声,拉开冰箱门,里面放着两板养乐多和纯牛奶。
平日里陶静姗和楚良翰才不会买这些。
楚梨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养乐多,温热的手心捧着冰凉的饮料,顿时,那层薄薄的冰雾化成了水,让她有种潮湿的心悸。
楚梨多拿了一瓶,插好吸管递给他。
“那我去复习了,你也早点睡哦。”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底总归有了点雀跃。
好像这短暂的一年里,习惯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
就好比每天都习惯了早上跟他一起等公交车,尽管他们之间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日复日,总归是习惯了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又或者说,在她独自度过了那些年后,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以他的方式在她的身后身前,让她心里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酸酸涩涩,隐晦见不得光,像树荫下的蘑菇,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长,又在见阳的地方化作了一潭酸水。
就像看到耿瑾薇的名字时,心中有一分忐忑和酸涩,又在他拒绝时心跳复燃。
楚梨不敢想“喜欢”这两个字,好像在这时的观念中,在此刻,这是一种错误的存在。
楚梨屏息回了房间,手里捏着一瓶冰冰凉凉的养乐多,又查了查临江大学的分数线,又算了算自己的成绩。
好像也不晚,再等自己两年,高中毕业,考进临江大学的时候,陈嘉砚也才大三么。
这样一想,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
而他坐在门外的客厅里,正在查着今天的资料偶尔一抬头,看到楚梨坐在房间里,已经换了一身棉质的睡衣,她的马尾松垮,露出一张小脸,侧脸还有些肉肉的婴儿肥,专注解题的时候,眉皱着,然后一遍遍在纸上算着。
——不是没看见过她贴在墙上的便利贴。
临江大学艺术系。
陈嘉砚笑了笑,又收回了视线。
楚梨原本是真的那么以为——
直到有个周末回来,正好楚良翰在家,楚梨听到了楚良翰和陈嘉砚的对话。
“也行,不住宿舍也可以,正好小梨才高二,有什么不懂得,让她多问你。”
楚梨站在门外,心又撞了一下。
好像什么东西,在心底开始萌芽。
这年过的依旧平平凡凡,楚梨在高一下学期冲刺了一下,加上陶静姗给她安排了一对一,老师是不错,但总在让她一遍遍的做题、做题、做题。
楚梨做完了一本又一本题,刷完了一张又一张试卷,也不再期盼着能跟同桌说上一些青春期的“小秘密”。
于是楚梨安心备考,也只等着学期末的成绩,期盼着能进到前十名,然后进入重点班。
楚梨平日的成绩原本是吊在二十多名,后来数学提上去,能在十几名徘徊。
期末考完那天楚梨觉得还挺惆怅。
常新月叹了口气,“小梨,下学期可能见不到了。”
“你学理吗?”
“对,除了理科好像也没办法了,我又没什么特长,走不了艺术生,我也就物理和生物好一点。”
楚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常新月个子不高,短发,总宅在位置上做题。
这一年过去,楚梨记住的竟然只是她的一头短发。
成绩是在放假前出的。
每个班的前十名会单独组重点班。
两个文科重点班,两个理科重点班。
楚梨恰好考了个第九名。
也算是擦着边进去了。
楚梨松了口气。
陈嘉砚考入临江大学,楚梨进入重点班。
楚良翰很高兴。
楚梨的高二上学期,或许是因为进了重点班的缘故,楚梨的压力也不减反增。
这一年过得很快,楚良翰难得推了除夕夜的加班,陶静姗也在家里准备饭菜。
但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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