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讫部的纷争越闹越大,从那次死了两个汉民之后,又有去山里采药的药农被阿讫部扣押了,说是这山是他们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容不得别人来分一杯羹,镇守宁州的靖安军上奏请求给阿讫部一点教训,入山围剿刻不容缓,晚了那几个药农只怕也会落得被杀死的下场。
只是,今天是蔺北行的新婚之日,这军情虽然紧急,却要错过了洞房花烛夜,蔺北行一脸为难地看向萧阮:“这……要不还是等明日……”
陈碑之硬着头皮道:“王爷,宁州来的信使还在军府等着呢,我……该如何回复?”
萧阮连忙道:“没事,蔺大哥,军情要紧,你还是去军府处理吧,我这里也不急在一时。”
蔺北行舒了一口气:“好,那我就先过去,你自行休息就好,不用等我。”
蔺北行匆匆交代了两句,便往外走去,萧阮目送着他的背影,见他的步履依旧缓慢,不知怎么,心里有几分异样的感觉升起。奇怪了,这一次陈碑之来请,怎么蔺北行没说几句就走了,也不见他恼火。
不过,这份异样转瞬之间便被另一件要事给占据了。她思忖了一瞬,忽然开口叫道:“蔺大哥,你等一下。”
蔺北行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眼里猛地流露出惊喜之色:“阮妹妹这是舍不得我走吗?”
萧阮嗔了他一眼,快步到了他身旁,柔声道:“怎么会?当然是正事要紧。”她的语声一顿,有些犹豫地道,“我忽然想起看过的书上说,阿讫部虽然民风彪悍,但很讲义气,若是认了人做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写书的人曾去过阿讫部两次,第二次去的时候已经间隔二十年了,洞主换了人,却还是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蔺北行的眼神复杂了起来,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
“蔺大哥,你还是细心查一查阿讫部杀了那两个汉民的原因,”萧阮正色道,“不要贸贸然就做决定,以免出了什么纰漏后悔。”
蔺北行凝视着她,猝然扣住了她的腰,在她唇上粗暴地亲了一口。
萧阮猝不及防,脑中一片空白。
吐息瞬息之间炽烈地印在了她的肌肤上,属于男性的阳刚之气袭来,唇瓣一痛,却又带着几分柔情……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蔺北行松开了她,哑声道:“我走了。”
萧阮的脸颊通红,扯住了他的衣袖:“等一下!”
蔺北行挑了挑眉,有些不抱希望地问:“舍不得我?”
萧阮取出了锦帕,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仔细擦了擦,轻声道:“沾上我的口脂了,别让人看到了笑话。”
蔺北行终于走了,萧阮站在原地看着敞开的房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舍不得蔺北行离开。
出嫁前,陈嬷嬷她们和她讲了一些夫妻间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她听了颇有几分惊惧,难以想象和蔺北行裸裎相对的场景;可他这么一走,却又好像有点怅然若失。
睡在那张宽大的拔步床上,一个翻身都摸不到床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萧阮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晚上也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时却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梦里蔺北行朝着她笑,仔细一看,却是一张沾满了她口脂的脸。
萧阮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新婚的第二日,是拜见家中长辈的日子,萧阮早早地就起了,但蔺北行却一直不见踪影,等萧阮梳洗停当,内院的管家过来禀告,说是王爷遣人来送了信,他一早赶往宁州去处理阿讫部的事情去了,可能要三四天以后才回,让王妃先熟悉一下王府,等他回来。
“王妃,小人陪你去老王妃的院子,等老王妃那里事毕,小人便陪王妃在府里走一遭,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和小人说就是了。”管家恭谨地道。
管家姓丁,约莫三四十岁,看起来精明干练,
“有劳丁管家了。”萧阮客气地回了一句。
丁管家慌忙道:“王妃可别这么客气。王爷走的时候交代了,以后你就是他,若是谁敢对你有半分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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