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柴勇好奇发问,他以前当过靠山屯村的生产队长,特点是嗓门大,声音宏亮,一说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齐健军皱着眉头,手里攥着一张牌陷入沉思,好像在思索该打哪张牌,但眼神却时不时的偷偷瞟向王子喻,神情中流露出一丝紧张而又慌乱之色,突然间变得不太自然。
这些细微变化虽然隐秘,但在王了喻的鹰眼下根本无所遁形,全部尽收眼底。
做贼心虚!
这种想法第一时间涌上王子喻心头,心下了然,摊手微笑道:“柴大爷,现在毫无头绪,这不是特地过来找王奶再问问情况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啥的,这案子可不好整,愁啊。”说完后还瘪了瘪嘴巴,委曲的小模样着实令人发笑。
柴勇哈哈一笑道:“麻了个巴子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连老太太的钱都偷,唉,你得抓紧啊,可不能失败啊,大爷看好你!”
“嘁!三天破案根本就是扯淡,要我说你这孩子就是有点傻,上当了知道不!人家王所长那是整你呢,就说咱们村吧,都丢了多少东西了,派出所有一件能破的吗,没有,不是不能破是不想管,都不是值钱的玩意,还得罪人,你把人家逮住了能咋地,人家进去两月出来了,到时候报复你,点你家柴禾垛,割你家小麦,掰你家玉米,你整了吗,你广军叔以前就管过闲事,让人家把柴垛点了,要我说你志那个气干啥,犯不上。”王二一边摸牌一边说,他本名王广辉,是同事王广军的二哥,很了解派出所的内情。
“可不是咋地,你就不应该管这闲事,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要是把人家惹急了,暗地里给你一板砖,你说你亏不亏啊,是不是。”齐健军笑嘻嘻的出言附和。
这是威胁我?
王子喻眼神一凝,紧紧盯着齐健军,就在他打牌的一瞬间,猛然发现他左手背上有一道血色疤痕,手盖大小,已经结痂。
记得王奶说过,当时她挠到了小偷的手背,具体是哪只手却不记得了,而齐建军的手背上恰恰有类似伤口,这说明了什么?
生活条件很一般的人家,忽然之间很有钱,老婆买衣服,老公打麻将,这又说明了什么?
而且还劝说自己不要查案,言语间含着警告的意思,这又说明了什么?
王子喻大脑飞速运转,综合所有线索,迅速得出一个结论——齐建军就是那个小偷。
“捉奸要捉双,拿贼要拿脏”,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逮捕齐建军,万一他死不承认,到头来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嘿!黄三咋还发愣了呢,估计是被你吓住了,你瞅瞅你,竟不干好事。”张强笑眯眯的指点着齐健军,“不过也是哈,还是年轻啊,上了王佳成的当了,那家伙老奸巨滑的,一般人也整不过他,前一阵子不是听说,他想把小舅子整派出所当辅警呢,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整你。”
当辅警?
还有这事?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针对我呢。
王子喻恍然大悟,对张强很是感激,“二叔,我没事,没啥大不了的,大不了就不干了呗。”
之后,王子喻装模作样的问了王老太几个问题,王老太故意说的头牛不对马嘴,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直关注二人的齐建军神色恢复如常,且嘴角上扬,噙着淡淡的微笑,暗自得意,这傻痹玩意还想三天破案?槽!等着回家种地吧,哈哈!
小样!你就笑吧,我看你能笑多久,早晚让你哭!一直偷偷观察的王子喻心中暗恨。
当地农村的麻将玩法很简单,跟麻将机的打法类似,什么平胡,夹胡,自摸,字一色,清一色,大四喜等等,只要不缺幺断九,统统都可以胡牌。
麻将牌的叫法很有地方特色,一条不叫一条,叫幺鸡,一筒不叫一筒,叫一饼,五万不叫五万,叫张万伍(乡党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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