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合适的人。
该说,果然不愧是净涪和尚吗?!
文竹心下叹得一声,便即从座上站起,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与净涪合掌拜了下去,“多谢净涪和尚费心。”
文竹旁边的一众异竹也很是默契地跟着文竹一般动作,同样诚心拜谢净涪,“多谢净涪和尚费心。”
“各位檀越快快请起,”净涪略一抬手,将这些异竹扶起,“小僧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当了一个中间人而已,如何能当得了诸位檀越这般大礼?”
异竹们尽皆摇头,虽被净涪坚持扶了起来,心里却真的是记了净涪这份情。
净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未曾多说什么,只手指快速掐动,法决变换间,一个有着三道繁复符文勾连成结的竹筒虚影自空中显化而出,落在了净涪手掌之上。
“这乃是凭证,还请诸位檀越收下。”
这东西的原本,虽然仍留在左天行那里。可毕竟是契约,自然该是一式三份的。
这一份,便是该交到竹海的那一份契约。
还有一份,则是留在了净涪手上。
净涪托着竹筒,双手递给了文竹。
在一众异竹们的注目下,文竹接过了那竹筒,手指在竹筒那繁复符文上摩挲过一遍,便已过这竹筒上封存的契约。
他将竹筒顺手往侧旁同伴手中一递,再次与净涪合掌一礼,拜谢净涪。
净涪这会儿倒是坦荡受了谢礼。
那竹筒在诸位异竹手上转过一圈后,又递回到了文竹手上。
文竹重新接过竹筒,想了想,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们,轻轻递过去一个目光,得到各位异竹点头之后,便就与净涪说道,“既然人选已经确定,那接下来的事情也该准备起来了......”
净涪听着这话,当即就猜到了文竹或者说竹海接下来的动作。
果然,他很快就听见了文竹的话。
“但我们竹海已久不出世,不太清楚到底什么东西才最是景浩界需要的,又最能帮得了世界众生。净涪和尚可能帮忙到底,再替我们拿个主意?”
文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我们竹海这般劳烦净涪和尚也实在很过意不去。这样吧,我竹海里的东西,净涪和尚可以挑取三件以作报酬,如何?”
不是文竹不想多给几件,实在是他看净涪的模样,真要多给了,他大概就更不会应下了。
所以,文竹自己想了想,到底定下了三件。
三,这个数目,不多不少,应该能够让净涪收下。
净涪想了想,面色有些迟疑。
文竹有心不想听净涪应答,但到底不好强按着净涪应下,只得看着净涪,尽量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净涪微微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睑,道,“既然如此,那小僧我就生受各位檀越的好意了。”
文竹等一众异竹听得净涪的回答,很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笑道,“正是该如此才是。如果净涪和尚你什么都不收下,我们才真过意不去呢。”
“没错,我们才更会觉得过意不去。”
再过得一会儿之后,这些异竹们竟然还跟净涪说起了他们竹海里到底都封存了多少好东西,又有哪几件东西是个什么来历,如何适合净涪调用,详详细细的,都说道了一遍。
净涪都认认真真听了。
可最后到底会不会挑定这些异竹们荐给他的东西,还得净涪自己亲眼见过了实物,才会拿定主意。
不过就算这会儿净涪还未曾拿定主意,只听诸位异竹给他介绍,也切切实实很是开了一番眼界。
这就很难得了。
净涪当年作为魔道魁首,尽收魔道异宝与诸般法门,也曾在景浩界世界外游走,与杨元觉、安元和交好,也曾见识过展双界与鸿闻界的部分家底,现在又是妙音寺大和尚,览尽妙音寺库存,甚至还掌管过一段时间反无执童子联盟的全数底蕴,眼界早已非是寻常人等所能揣测。
可现在,他只听了这些异竹们的介绍,都还没切实看见这许多宝贝,竟就能给他开阔眼界,这如何就不难得了?
净涪暗自暗叹了一声,又自听得更认真了。
也就是文竹还记得净涪乃是妙音寺和尚,日常需要完成晚课,才堪堪在晚课时段拦住了自己的同伴,给净涪留下完成晚课的空间与时间。
但在离开之前,文竹还是又与净涪确认了一遍,“明日等和尚完成早课,可能与我们一道去整理一下那些物资?”
净涪正色点头,“自然。”
还没等文竹说什么,他旁边就有一位异竹笑着道,“那行,明天我们过来找你。”
显然,方才与净涪的一番解说,意犹未尽的非单只有净涪一人,还有这些异竹们。
净涪点点头。
文竹便领了一众同伴告辞。
净涪站在边上目送得这些异竹们走远了,才顺手将门掩上,自个转回了内室。
到得远离了净涪这竹楼之后,那一直只在旁边垂手静听,从来没有插话表态的童子忽然叫住了文竹等异竹,团团望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明日......真的要将净涪和尚带入竹库里?”
文竹等异竹们这会儿才注意到了童子紧皱的眉眼。
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异竹理所当然地答道,“自然是真的,难道还说谎不成?我们都已经跟净涪和尚说好了!”
其他的异竹们大半也是一般的脸色。
那童子却又更沉了眸色,“那净涪和尚手段非凡,你确定带了他进去之后,我们还能保得住竹库?”
听童子这么一说,许多异竹顿时也沉下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子半步不退,目光直直地撞上那些异竹们暴怒的视线,却紧咬了牙关,什么都没说。
他当然能听得出来这些同伴们不是在问他如何揣测净涪和尚的心思,而是在问他怎么想的他们!
他不过就是问了这么一句话而已,更多的都还没说,这些同伴们竟就已经护住了净涪和尚。到底净涪和尚是他们的同伴,还是他是同伴!?
净涪和尚再如何,难道不是外人?!
童子一时委屈得眼中都带上领了些水汽。
到底还是文竹能够稳得住。
他打量得童子一阵,缓下声音,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童子被文竹这软和下来的态度安抚到了,压住了眼中的水珠,说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竹库里收藏的东西可以拿给净涪和尚过目,也可以任他挑选三件......”
听得童子这几句话,其他的异竹们也都缓和了面色。
显然,这位同伴并不是觉得他们的决定不合适,也不是要让他们反口收回许给净涪和尚的东西,而只是有些其他的意见而已。
说起来,看来还是他们误会了自家的同伴......
意识到这一点,那些一开始被童子挑起了怒火的异竹们竟觉得心中愧疚,面上不免就显出了几分讪讪之色。
文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当即又更认真地听着童子的话。
“但竹库是竹海重地,外人不可轻入。净涪和尚虽然人品贵重,地位非凡,但规矩就是规矩,轻易更改不得。真要是开了先河,回头左天行若有所求,我们又该如何呢?”
要知道,左天行才是由净涪和尚荐给他们,最后竹海认定的为他们料理诸般琐事的人选。左天行与他们的关联,不比他们与净涪和尚的关系来得纯粹,可以想见的在其中掺杂了不少相关利益......
但认真说起来,左天行才是与他们合作的那个人。
如果他们让净涪和尚入了竹库,往后左天行得知,也提出要入竹库一观,他们竹海是要应下呢,还是拒绝?
应下,那竹海的规矩还在吗?若是拒绝,谁知道又会旁生出什么枝节?
倒不如直接缩了源头,坚守竹海中的规矩。
童子这话说得在理,一众异竹们听着童子的话,心里也很是想了一阵。
净涪和尚的品格,他们这些日子是真见识了,确确实实是如传言中说的那般。可那左天行......
一众异竹在混沌之地中很是探听了些消息,其中除了净涪和尚的那些,自然也还有净音比丘、左天行这些新一代骄子们。
尤其是在净涪和尚拒绝了他们的提议,答应给他们另荐人选之后,他们又更特意打听了一番这些年轻一代人杰的消息。
哪怕先前他们特意探听的都是净音、净胜等佛门弟子,可在有意无意间,他们也很是听了一耳朵左天行的资料,见识了一番左天行的行事与作风。
左天行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仅此于净涪和尚的年轻人杰,放在景浩界历代修士中也仍然出众,可当将他与说起哪儿哪儿都好的净涪和尚比起来的时候,又总觉得左天行身上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
说不上到了让人接受不得,乃至看不过眼的地步,可真的就是,碍眼。
异竹们都沉默了。
文竹倒是细看了一眼童子,瞧见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知晓他其实更多是为了竹主。
心下暗叹得一口气,文竹没再反对到底,先就表态了,“那就依你所言。”
他们竹海的竹库,到底是竹主年复一年一遍又一遍收拾布置出来的,里面的东西尚且不说,单单只是竹库内外的层层禁制,就是竹主的心血,也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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