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资格称作本尊。
净涪三身一体,所以佛身、心魔身和本尊也都是净涪。可认真说起来,佛身与心魔身仅仅只能算是净涪的一部分,倘若撇开了其他两个,单以他们一人来论,他们代表不了净涪。
然而,净涪本尊不同。
就算没有了心魔身和佛身,净涪本尊也仍然可以称为净涪,可以代表净涪本人,不过就是有所残缺而已。
这才是净涪本尊真正特殊之处,也是他区别于心魔身和佛身的根本。
而倘若说得再直白残忍一点,哪怕真有朝一日,心魔身和佛身都被人打散了,只要净涪本尊仍在,他还可以静养己身,轻易将佛身和心魔身重新修炼回来。而若被打散的是净涪本尊,存留的是心魔身或者佛身,想要养回本尊,就要困难许多,也麻烦很多。
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这源自本质上的区别,其实决定了佛身、心魔身和本尊的根本地位。所以别看心魔身、佛身平时遇上了事情也多有决断的时候,可一旦净涪本尊拿定了主意,心魔身和佛身就谁都不会再坚持。
心魔身纵然胆子颇大,肆意自我,也同样少有胆敢违逆本尊的时候。
当然,心魔身的这些退让并不就代表着他自己所坚持的道有所倾斜,恰恰相反,那正是心魔身自身修持的道的体验。
因为比起他本人来说,净涪本尊才更是净涪啊。
唯我唯我......
这唯我的我到底是杂念还是本心,心魔身从来不会有所混淆,哪怕他自己也多是杂念的那一部分。
净涪本尊看了他一阵,点头,信了心魔身的话。
心魔身见得净涪本尊点头了,一时不禁松了口气。
佛身在旁边看得清楚,并未意外,但他还是想压一压心魔身,免得心魔身总拿他来折腾。
闲得他。
所以净涪本尊看着心魔身的时候,他没有再说话,本尊点头的时候,佛身还是没有说话,到得心魔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就又问道,‘你既然没有这个意思,那你还问那样的问题干什么?’
心魔身才刚刚吐出去一口气险些没被梗在咽喉里。
他狠狠地瞪了佛身一眼。
佛身只当一阵风扫过,全不将心魔身的眼神放在心上。
‘法身与本尊之间或有不同,但其实根源是一样的,所以他们才是一个人。’佛身淡淡地道,说到这里,他又觑了心魔身一眼,问了一句,‘根源是什么?’
心魔身磨牙。
佛身也不指望他回答他,自己就很快答了,‘这根源,指的非是其他,而正是真灵。’
‘真灵唯一,本性唯一。’
说到这里,佛身方才转了身来面对净涪本尊,对他点了点头,‘本尊修行比我们还快不是吗?’
佛身看了看净涪本尊身周自然闪动的紫色性光,方才又道,‘倘若不是本尊曾窥见过我们的真灵,又怎么能修出这般性光?’
他说完,再转了头回来面对心魔身,难得地冲他嗤笑了一下,道,‘你方才问那样的问题,到底是为难我,还是要来为难且质疑......本尊?’
心魔身眼睛又更瞪大了几分。
半响后,他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认输一般地道,‘行了,这件事是我问错了,就这样揭过,别扯着不放了。’
佛身难得在面对心魔身的时候大获全胜,又是心魔身自己出言认输,一时神清气爽,连那不住胀痛的心神似乎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他不免畅快地哼哼了两声。
心魔身只闭着眼睛不断伸手揉弄眼角,全不理会得意猖狂的佛身。倒是净涪本尊等了一等之后,淡淡道,‘说正事。’
佛身和心魔身顿时就收了所有做作的姿态,仍自恢复成最初时候的正色模样。
心魔身凝视着佛身,‘既然我们与迦叶尊者没有那样的关联,为什么他们如此照应我们?’
说实话,心魔身对这事如此耿耿于怀,其实还是当年在天魔宗乃至魔道时候留下的习惯。
他习惯了一切靠自己,靠自己的谋算,靠自己的手段,鲜少有依赖旁人的时候。
不单单是他,其实佛身也有这样的习惯,只是比起心魔身来,佛身对佛门的诸位大德们多少也是有点信任的。
‘迦叶尊者是外道皈依而来,我们也是从天魔一道脱出,皈依佛门,这是一点渊源。’佛身认真地开始细数。
‘迦叶尊者是禅宗初祖,我们皈依佛门之后,也更契合禅宗一脉法门,甚至得遇禅宗根本经典《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为妙音寺真正立下禅宗一脉根基,比起妙音寺的初代祖师来说,我们其实更像是景浩界的禅宗初祖,这大概又是一点渊源。’
‘迦叶尊者现在似乎正在修行的关键之处,从阿难尊者的动作来看,他似乎需要大量的气数帮助修行,而我们......我的修行若要有所成就,也必得收拢功德,积集气数,而由我等汇聚而来的功德与气数大概会通过法脉传承的联系回馈给迦叶尊者,这大概也是一点渊源。’
‘有这三种渊源在,阿难尊者和迦叶尊者更看重我们一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这仅仅只是我先前的一些猜测,未必一定准确。’
佛身不想坑骗自己,所以他明说了,这真的就是猜测而已,当不得真。
‘迦叶尊者似乎需要大量的气数与功德帮助修行,仅仅是阿难尊者的猜测而已,从这一次的水陆道场来看.....’心魔身沉吟了一下,忽然抬头,盯紧了佛身道,‘是不是另有缘故?’
佛身看向了沉默依旧的净涪本尊。
净涪本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听着他们的对答,又仿佛全然没有注意。但佛身却也知道,净涪本尊确是在留心听着的。
所以他抿了抿唇后,道,‘从我接触到的那位迦叶尊者来看,阿难尊者的猜测可能有误。’
心魔身也沉默了下来。
事实上,如果真的有人特意留心过那一场水陆道场中所有气运、功德来去,那他必定就能够发现,这一回水陆道场有多少气运通过祭祀流向迦叶尊者,就又多少气运自迦叶尊者那里传回,并没有多少损耗,甚至还更凝实了几分。
至于功德,就算该是迦叶尊者收下的,他也没拿走,统都留给了他与妙音寺。
就净涪佛身的感应结果来看,那部分属于迦叶尊者的功德落到他与妙音寺这里,同样是三七分。七分给妙音寺,三分归他。
所以说,从旁处流向迦叶尊者的功德气运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况,净涪缺了准确信息,不太清楚,可就这一回水陆道场的功德与气运来看,却是真的没有多少落到了迦叶尊者手里。
真正得利是景浩界,是妙音寺,也是他。
而不是迦叶尊者。
也就是这个时候,净涪本尊掀起了眼睑,淡淡道,‘迦叶尊者是迦叶尊者,阿难尊者是阿难尊者,这两位,不能混一而谈。’
心魔身和佛身回过神来,也都各自点头。
情况确实该如本尊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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