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确实不凡。
净涪方才一掀开木匣子,就有一片柔和的金色佛光一闪即逝。待到这片佛光隐去之后,才有一股清香悄然逸出,将他们团团拢住,涤荡他们的心肺。
饶是净涪,手上的动作都不免顿了一顿,方才继续掀开木匣子。
木匣子完全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就彻底暴露在了亭子里的三人眼中。
白凌直接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木匣子里只装了一个瓷钵,可那深棕色的瓷钵里面,却盛了一寸深浅的水。
那水还不是寻常清浅色泽的水,它身边还围着一圈浅淡的功德金光!
白凌惊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问,“师父,它......它是我想的那样东西吗?”
净涪也是这个时候才有了动作,他点点头,应道,“确实该是八宝功德池里的池水。”
皇甫明棂也是神色一动,抬头望向净涪。
“我也没亲眼看见过八宝功德池的池水,但这瓷钵里的水,给我的感觉确实该有那般的来历。”
八宝功德池的池水,还占了一个寻常规格的瓷钵的一寸。
“可真是大手笔啊......”
白凌暗自感叹了一下。
“确实大手笔。”净涪应声,也道,“他大概也是掏出了大半的家底了。”
八宝功德池的池水,就算慧真罗汉在西天净土时日依旧,想要得到这么些,也绝对不容易。
说完,净涪将木匣子合上。
这木匣子看着寻常,但也很不简单,净涪只不过是简单地将盖子贴上去而已,那些佛光和清香就都被封了个干净,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净涪将木匣子递还给皇甫明棂,“收好吧,日后需要了,就再用上。”
以皇甫明棂当前的修为,这八宝功德池的池水给她她也用不上。可是八宝功德池的池水确实是绝好的东西,真要急用的时候,更是求都求不来。
他想了想,还添了一句,“不必多有顾虑。”
皇甫明棂一时没有去接,只低声道,“这样的宝贝,弟子还用不上,还是师父拿去吧......”
净涪摇头,“我若需要,总能找到它。”
净涪这话音调很是平淡,但口气却绝对不平淡。
皇甫明棂和白凌顿时都转了眼来看他,然后又都各自沉默。
是了,他家师父可是净涪。八宝功德池的池水确实贵重,可他家师父轻易用不上,就是他真急用了,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净涪直接将木匣子推入皇甫明棂手里,等到皇甫明棂接了,才又问她道,“你知道为什么恒真祖师会给你这些吗?”
其实这木匣子里的好东西真的不少。八宝功德池的池水是其一,可那装了八宝功德池池水的瓷钵也不是寻常玩儿。另外,这木匣子也是封存宝物气息的难得之物。
这三种东西哪一样单拿出来都算是难得的厚礼了,更何况是三样同时送到皇甫明棂手上?
皇甫明棂将这个木匣子又重新收回自己的随身褡裢里。
听净涪这样问她,她就答道,“弟子所知不多,不能非常肯定,只敢做些猜度......”
她一边小心观察净涪的脸色,一边斟酌着字眼,答道,“大概还是因为......沙弥尼一脉的事情。”
净涪笑着点了点头,再开口却是吩咐道,“如果有人来问你,你只沉默便可。”
皇甫明棂吞回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点头应声,“是,弟子知道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尤其是这样的重礼。
所以哪怕这会儿净涪没有与皇甫明棂明说,皇甫明棂也知道恒真僧人后续必定还有动作。
她虽然才刚投入妙音寺不久,但该知道的东西,也是知道一点的。更何况这段时日以来,恒真僧人这位祖师的动静也没少到哪里去。
倒是白凌看看皇甫明棂,见她身材单薄,身上还带着一股未曾散尽的金尊玉贵气息,想到这位师妹的出身,难免有些担忧。
“师父......”他低声道,“八宝功德池池水这样的重宝......”
宝物动人心,尤其是八宝功德池池水这样的重宝,消息倘若传扬出去,难免不会有人对皇甫明棂动手。
尤其是白凌看净涪和皇甫明棂的脸色,知道恒真僧人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悄无声息地沉落下去,他就更担心了。
他家这师妹,修为不过筑基期,还是一个皇室郡主,轻易少有与人交手的时候。如果真有人要冲着她的八宝功德池池水去,他这师妹就真的危险了。
白凌的这份心,皇甫明棂是领受了的。这不,她看着白凌的目光里都多添了两分暖意。
不过都不用净涪发话,皇甫明棂就先接过话头去了。
“师兄莫担心,真有这样的苗头,那位恒真祖师大概会比你还要紧张。”
作为景浩界佛门真正修行沙弥尼法脉的第一人,皇甫明棂虽然也算是一个开路的试验品,但她其实也算是一个标杆。她每往前走出一步,都是对后来者的鼓舞与激励。
可这只是一个最基础的开路人的作用而已。
事情落到皇甫明棂身上,就没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景浩界佛门虽然还没有人真正走通沙弥尼一道,可是在景浩界之外,尤其是西天佛国胜境里,不仅仅沙弥尼,就连比丘尼以及女身的金刚、罗汉、菩萨甚至是佛陀都是有的,而且为数不少。
所以皇甫明棂既不重要,却也很重要。
对恒真乃至慧真来说,皇甫明棂的分量就是后者。
恒真是轻易不会让皇甫明棂出事的。真要有人打皇甫明棂的主意,那在恒真还没找到人可以替代皇甫明棂之前,率先拦下一应算计的,甚至会是恒真僧人,而不是净涪这个师父。
更别说,恒真僧人应该还巴不得有人会来挑事。
如果没有人来挑事,那他怎么能有机会让这个世界重新正视他的实力,正视他消解身上大因果的决心呢?
白凌也不是真的蠢,只是他到底有点小觑了皇甫明棂而已。在皇甫明棂简单解释过几句之后,他也就淡了那份心思了。
确实。虽然那恒真僧人大概不怎么靠谱,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该是站在皇甫明棂身后的。与其担心皇甫明棂,还不如省些心力好好修行。
他默默地与净涪一礼,又悄然退了回去。
净涪再看了一眼皇甫明棂。
皇甫明棂识趣,起身就与净涪告退,“师父,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弟子就先回去了。”
听到皇甫明棂的打算,白凌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变化。
是了,皇甫明棂之后,就该到他了。
净涪对皇甫明棂点点头。
皇甫明棂又是一礼,再同情地看了白凌一眼,却是毫不停留,直接转身就走,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她走得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开玩笑,光看今天早上时候白凌的模样就知道昨日里弄出些幺蛾子的绝不只她一个。
她好不容易才过了关,现在轮到白凌这个师兄了,她不走,难道还要在旁边听着师父教导大师兄?
大师兄是关心她这个师妹不假,可谁知道他回过头去会不会给她记一笔?
还是快些走的好。
白凌他作为师父的首席大弟子,也不会希望自己在师妹面前丢了面子不是?
皇甫明棂越想,脚步就越是轻快,只留白凌一人愣愣地看着她快速远去的背影。
净涪瞥了他这个弟子一眼,道,“走吧。”
白凌不敢多问,垂手跟在净涪后头。
这一路走,就走过了重重门户,回到了净涪的禅院。
净涪还是不入屋,只在院子里的那株菩提树下坐了。
他自己坐定之后,便抬手一指身前蒲团,对白凌说,“坐吧。”
白凌连忙在蒲团上坐了,却还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净涪。
净涪看了他一阵,再开口时候竟然不是说起他昨日里的事情,而是问聚拢在白凌手下的那些散修们。
“你手底下的那些人,现下怎么了?”
白凌愣了一下,连忙应声道,“师父放心,他们这些日子都在安安生生的修行,没出什么事情。”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景浩界当前的乱局中逃出,托庇在净涪座下,能过些安生日子,又怎么会想要去惹事?而既然他们不惹事,外人就算想要来招惹他们,也得看看他们身后站的是谁啊。
净涪点点头,又问道,“他们的修行如何?”
白凌又一一与净涪数了一遍,“他们如今的修行还算顺遂,但毕竟修行时间比较短,还没能有多少长进。炼气期后期的约有三百来人,筑基期的有数十人,剩下的那两百......都还在炼气期中。”
净涪又是一点头。
白凌手下陆陆续续聚拢过来的也就这几百人,而且已经是所有能够归拢到他手上的昔日魔众了。可惜的是,这数百昔日魔众里面,竟没有一个是他的徒弟。
净涪心下暗叹一声。
他的心情复杂,但还是及不上魔身。
但这大概也是必然。
那无执童子既然盯上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的弟子?见不到了是常事,真能见到反而才不对劲呢。
这一回,倒是他拖累了他的弟子们。
白凌不知道净涪为什么气息变化,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在蒲团里缩着,尽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等待净涪自己平复心情。
但他正缩着呢,冷不防就听见净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很介怀你的出身?”
“是。”他下意识地答了一句,等回过神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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