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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清笃两位大和尚对视得一眼,俱都笑道:“是应该见他一见。”
一则恒真的真身乃是景浩界佛门真正的开山祖师,妙音寺有意开女尼一脉怎么都绕不开他;二来慧真在西天净土上俯瞰诸多世界,见多识广,对女尼一脉的发展理当有所建言。
清笃大和尚看了看净涪的脸色,却是道:“此间事尚且不急,待你空出闲暇来也不迟。”
净涪笑着应了声。
又再闲话得两句后,净涪就告辞了。
清源大和尚笑着点头,清笃大和尚亲将他送到法场边上,低声道:“别太着急,这些事情急不来的,你还年轻着呢。”
净涪也低声道:“师伯放心,我都知道的。”
清笃大和尚故作姿态地打量了他两眼,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净涪合掌,探身拜了一拜,才转身走了。
清笃大和尚在后头站了片刻,直等到净涪的背影消失了,才慢慢地转身往回走。
清镇、清显两位大和尚从旁边过来,一边与他并肩走着,一边低声安慰道:“净涪是个好孩子,他心里都有计较,你就不要太挂心了……”
清笃大和尚白了两位大和尚一眼,吹胡子瞪眼,却也压低了嗓音,“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能不知道?!”
清显大和尚今日似是真要与他分说个明白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摆出这么一个脸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清笃大和尚沉默了下来。
半响后,他低低道:“你们不觉得……净涪这孩子心里似乎绷着一根弦?”
清显大和尚一时也是无话。
倒是清镇大和尚看看旁边两位师兄弟,悠悠地插话道:“他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是啊,现在是好多了,可前一段日子都发生过什么,你们还没忘吧?”清笃大和尚没甚好气,“说是师长,可事到临头,我们又为后辈做了些什么?”
是能站在灾难的前方,还是能疏导后辈,庇护他们,引导他们?
清镇大和尚摇摇头,一字一顿道,“师兄,你着相了。”
清笃大和尚双手猛地一颤,但很快又稳住了,便连一旁只是听着的清显大和尚也是眼光微闪,定定地望着清镇大和尚。
清镇大和尚倒没看他们两人,他只是偏了头,望着净涪背影远去的方向。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清镇大和尚慢慢道,“修行也是一样的。”
“当日净涪皈依之时,与我等在藏经阁中修持,为我等师侄,此时他已受菩萨戒,纵然他礼待我等,尊我等为师长,我等又有何面目真的承他之礼?更莫说日后……”
日后如何,清镇大和尚没有明说,可清笃、清显两位大和尚又如何不清楚?
清镇大和尚收回悠远的目光,看着两位大和尚,“我辈修行,唯求明心见性,无愧于道,无愧于己,无愧于心。我等如此,净涪亦如是。”
“他有他的道,我等哪怕是想要庇护弟子,也莫要阻碍了他的路才好。”
说罢,清镇大和尚微退了一步,合掌一礼,转身也走了,只留下清笃、清显两位大和尚在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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