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世界,唯有穿过那片河域,当然,这也应该无需吾来多说,你既已接受了河下幽船的一半规则权柄,想来也已经从那规则之中了解到了黑阴河信息。”
如若不然,这一剑怎会刚好斩得这般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这黑阴河的外域附近?
沧南衣屈指轻弹,指尖碧绿青叶离指而出,沾地瞬间,即刻飞快生长出无数交织的藤蔓根木,相互交错编织,很快在这河底世界里生长建构出一座枝叶繁复的木屋来。
百里安知晓,这木屋即是掩体,亦是结界。
沧南衣化劫之时,必然需要引劫出体。
而她体内劫气,必然会影响外物。
这里的外物,只他一人。
故此,她召唤出这间木屋,并非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他。
目送沧南衣进入那间木屋后,百里安席地而坐,将天策钧山剑插在自己身前的大地上。
自剑锋之下,无数水蓝色的莹然剑气飘然而出,化为无数精神游丝遍布在四周,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萦绕那间木屋。
沧南衣坐化体内劫气,这个过程无疑十分危险,又十分漫长。
百里安已经做好了在此定心定性长久枯坐的觉悟。
虽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比起外界,要慢上许多倍,按照正常情况下,确实是一个绝佳的修行圣地。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个世界里并不具备任何灵力,人间任何修炼体系在这里都无法行得通。
好在百里安借助手臂间的那道印痕,将自己的身体打开了一道灵力缺口。
如今入定冥想,却是可以利用体内那并不充裕的灵力洗刷宛若被冰封的筋脉。
那为数不多能够用以调控运转的灵力,如温水般,不断冲刷溶解冰封的灵脉。
那灵力每一次运转周天全身,那灵力游丝就会变得粗壮几分。
在这沉寂无人的河底世界里,不见天光日月长,剑痕长久不逝,待到百里安彻底化解体内那宛若封印灵力妖力暗血之力的厚厚冰层规则秩序的时候,比间光阴不知过去了几百年。
他缓缓睁开双眸,眼底象征着三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光芒一闪而逝。
百里安能够感觉到自己灵力识海中精神力深厚稳定的六道神符进入了一种强大的休眠状态,在精神海洋里各自照亮着六方神域。
三股力量相互交织,相辅相成里,早已不会相互排斥属性,纵然百里安来到这个世界里,几百年的光阴未曾吸取血食,在灵力与妖力的相辅相成下,他体内的血气依旧旺盛有力。
甚至,这三种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如今在这一个身体之中,利用这几百年的光阴时间,形成了一个新的,生生不息的修行体系。
纵然这个世界毫无灵力。
可身体三股力量的交织之下,却是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生长的灵脉泽源天地世界。
日月星长,微雨寒雪,四季星辰,生长的规则在小世界里已成雏形。
百里安长长吐了一口气息,身体已经调整到了一个最佳状态,甚至在那几场大战中所负的伤势,此刻也已尽数痊愈。
他揉了揉脖子,颈骨骨骼咯吱咔咔做响,修定百年,倒是叫他说不出的气清神爽。
他扭了扭微感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木屋,木屋之间围绕缠缠的藤叶碧青,郁郁葱葱,虽稍显稀薄,可是却充满了勃勃生机。
看这模样,显然是沧南衣化劫的进程应该是顺利的。
化以尘劫之凶险,无异于投身如六道劫尘里走一遭,沧南衣所破之障,并非是自己的命中杀障,而是集芸芸众生里的万千障。
这也就意味着,她要将这尘世万世众生里的杀障,挨个走个便。
自古以来,夫妻相残,手足相争,子弑父,父食子者,比比皆成障与碍。
寻常修道者光是为他人不想干的杀障牵扯其中,都会轻而易举陷入癫狂而走火入魔,亦或者沉沦于那障中的执念与欲望。
更莫说她要长长久久与这些杀障与欲望相伴,要保证自己不为杀障所影响的同时,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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