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父亲何其严苛,她动作不标准会用鞭子抽她的背,丝毫不留情,血淋淋的一道道痕迹,是经过几年的调理才淡到看不出来的,所以她当时是恨着父亲的,可是现在想来,若是不如此,没有了父亲的保护,早已经是黄土之下的一堆白骨了。
是她不孝,醒悟的太晚,还没尽孝呢,就只剩下后悔充盈自己的生活,甚至连情绪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这三年被改变的太多了,习惯用另一种情绪掩盖本身的情绪,以至于连哭,都哭的不在纯粹。
她跟着兄弟姐妹齐齐跪在父亲的榻前,满怀歉意与敬意的深深磕了几个响头,而后跟随母亲操办丧事,穿着孝服整整守了三天三夜未合眼,所以根本不知道金逸又来闹过几次事,差点就闹进了父亲的灵堂,是楼靖辰三天三夜守着楼沁然,守着楼府,才算是安稳的渡过了这几日。
这天楼沁然出门准备安排一些人去视察这两个月的水情,毕竟四五月,正是雨水多的时候,若是不治理好排水,会导致粮食减产,大家都会不好过的,可是刚出门就看见金逸拿着大白菜叶子随意往楼府门前撒,她刚要上前金逸就一溜烟的逃跑了,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楼沁然也是懒得管他了,让人把前面收拾收拾,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北落城外有一条大河,波涛汹涌总会在涨潮时淹没近处的房子,曾经都是城主亲自带着人修建挡水的篱笆,可是自从金氏与楼氏互看不顺眼,城主之位后继无人的时候,城主为了选出一个既有能力又受大家爱戴的,特别将城内的大小事宜分配给两家,每两年一交换,今年这最让人头疼的正好交接给了楼家,雨季不定时,未雨绸缪确实是个好主意。
可是她算是第一次接手,又想树立威信,所以一连好几日都在观察,画草图想解决办法,以至于大晚上的都挑着灯想办法,奈何每个还未成型的计划都被她一一否决,有的因为需要更多的人力,有的需要更多的铜币,无论如何,所想的都有利有弊,让她睡觉都梦到自己在修水坝。
她这夜丑时才有些困意,刚想小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咚咚的敲门,她披着衣服去一探究竟,就发现云酮不知何时倚在门口,看着她出来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听他这么说,楼沁然真以为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是他,气的抬脚就踹了他一脚,没想到他没躲开,更生气的骂道:“你大晚上不睡吵我,有病啊你,脑子被驴踢了?”
云酮这才有点明白楼沁然的语意,急忙拍了拍衣服,凑到她面前,轻声的跟她解释道:“不是我干的,是我刚刚看到有一个人捣乱,我把他撵走了。”
楼沁然疑惑,云酮思索了一下又说:“我记得那个人好像金府的人,我记得你当时在金府闹事,就是那个被你砍了手的人。”
楼沁然这才想起,这几日总觉得有人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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