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有齐国紫衣宫卫数十人直立守护,他们一个个燕颔虎头,魁梧雄健。
椎髻戴冠,穿披精美皮甲,手持雀弁,执惠,立于毕门之内;又有十余人綦弁,执戈上刃,夹于两阶。
根据五行德性而论,齐国的旗帜皆为紫色。
因为齐国对国命五行的定论较为微妙,论发端的姜齐,并非周室的王族诸侯。
而且春秋中期以前的天下诸侯,尚没有自立国命的僭越行为,所以姜齐仍然以天子德性为德性,旗帜服饰皆为红色。
即使称霸天下的齐桓公,也是尊王的,自然也是红色。
但到了田齐时代,战国争雄,齐国既不能没有自己的天赋德性,又不能从传承的意义上接受火德,于是齐国推演出“火德为主,金德为辅,金炼于火,王器恒久”的火金德,旗帜服饰变成了紫色。
迈步进了殿门,只见内部陈设斧纹屏风,两侧靠门窗的位置,铺设着双层莞席供卿大夫跪坐,莞席饰着紫白相间的丝织花边,前置无饰的几案,陈设彩玉、漆器。
礼官传言:“趋。”
齐国六贵及大夫们即手持玉圭,整齐有序地依次疾步前行,东西向分班排列。
坐在最前面的是田午与高氏的族长高伯。
在一片钟鼓礼乐声中,国君由内侍们簇拥着,从侧殿乘舆临朝。
只见年轻的齐侯剡穿衮衣,戴冕冠,纹饰九章,乘坐墨舆,舆后的竖寺持有交龙图饰的旗帜。
落座后,齐候剡的目光在位列前排的上卿高伯、鲍伯、庆伯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目光停在了田午的身上。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今日齐国六位上卿与诸位大夫齐聚,不光要祈求消除邦国封地中的疫疾,减少荒年带给民众的饥饿死亡,还要共同商议明年攻打燕国之事。”
田午和国懿伯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栾氏族长栾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君侯,今年攻打燕国,大齐出兵二十万,夺得了桑丘,但燕国向赵国求援,魏、韩、赵三国一同攻打我大齐,兵至桑丘,迫使大齐退兵,桑丘一战,劳民伤财,明年若是再打燕国,燕国一定还会求援,老臣建议,不宜再战,需要休养生息。”
国伯手持玉圭,向前迈了一步,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国伯老成持重之言,臣弟赞同。”田午也上前附和道。
“哈哈哈,国伯不必多虑,这次不会再有人帮助燕国了。”高伯站出来回答道。
“为何?”
“因为君侯已经见过赵候派来的使者了,齐国攻燕,赵国攻魏。”高伯眼中闪烁着寒光。
田午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赵国竟然答应攻魏。
说起来赵国和魏国之间的恩恩怨怨剪不清理还乱,实在是复杂不堪。
公元前382年,刚刚稳定了国内政权的赵敬侯攻打魏国的附属国卫国,这是公然向魏国挑衅,也是报几年前魏国支持公子朝叛乱之仇。
卫慎公不能抵挡,急忙向魏武侯求救。
魏武侯本就是一个超级打架王,没有与赵敬侯客气,直接出兵在兔台干净利索击败赵国军队。
魏武侯以为赵敬侯兵败后就会消停,结果赵国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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