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侧黄金台上,宁秀站在宁芳木的背后,感受到陆宣那炽烈的目光,不禁不屑的冷哼道:
“哼,不亏是长门亲传弟子啊,好大的威风。”
宁芳木笑了笑,脸上有一丝狰狞的杀意忽然掠过。
“那便杀了他,权做祭旗吧。”
一年前,宁芳木在陈朝都城时建议陆宣参加宗门大比。那时他的想法是在宗门大比做出误杀陆宣的假象,以此试探楚无夜的反应,再决定是否与长门为敌。但是时过境迁,将近一年的时间,宁芳木的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野心就如同那荒原上的野火,只要燃起一星半点,便再难收拾。
他的寿元已经所余不多,若是再等下去,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于是这一年来他如坐针毡,患得患失,终于在半年之前下定了决心,亲自去了数千里外的天机门,与林括密谈了许久。
虽然宁芳木也知道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他自觉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需要掌握整个灵云宗,需要所有的顶级秘法,需要灵壶秘境中的天地灵气,需要透支整个宗门的一切资源,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突破修行境界,增长寿元!
结果宁芳木心惊胆战而去,志得意满而归。
林括的要求在他看来,真的并不过分。
天机门愿倾尽全力帮助地肺山鼎定乾坤,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玉京秘境的名额。
虽说宁芳木对玉京秘境的名额也十分看重,但一个玉京秘境的名额与他的寿元相比孰轻孰重,宁芳木觉得根本无需衡量。
永久的让出玉京秘境的名额又能如何?难不成自己的寿元和整个灵云宗,还比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名额么?
在得到了林括的首肯之后,宁芳木再无顾忌,于是所谓杀陆宣以试探楚无夜的说法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但是陆宣却还是要杀的,在几个月前,那陆宣竟然胆敢在地肺山当众拆穿了张山克扣安家费用的事情,并直接将其带到长门戒律堂,最终被冷毅斩杀。宁芳木自然不会在意那些新进弟子的愤怒,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面子。
陆宣,你将我置于何地?
“秀儿,带人登台去吧,前半场的魁首,必须是你。”
宁芳木冷声道。
“祖父,您就放心吧。”
“那陆宣怎么办?孙儿恨不得亲手斩杀了他。”
“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小子,杀了他不嫌脏了你的手么?地肺山门下随便一个开光期的弟子,杀他如杀猪狗尔。”
这一年来,长门与地肺山各藏心思,互相之间屏蔽了一切消息。楚无夜不知道地肺山里发生了什么事,而同样的,宁芳木也不清楚长门发生了什么。若是让他知道在几个月前,陆宣便已将拥有开光巅峰境界的白素城击败,此时必然不会如此信心满满了。
“便宜了他,若是落在孙儿手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宁秀早已将陆宣恨入骨髓,撂了几句狠话便大步流星的走向台下。便如陆宣一样,众多地肺山弟子云集于宁秀的背后,好似黑色的浪潮涌入石台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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