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被子把他盖住,起身让姜猴儿给他穿衣。
待出屋时姜二爷才发现天还黑着,差点哭出来。一年之中除了大年初一,他从来没这么早起过。
待到了书房,姜松精神抖擞地招呼他,“二弟,快来。”
“大哥,这也太早了吧?”姜二爷生无可恋地瘫在桌子上。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姜松瞪了他一眼,接着问,“这两句诗出自何处,后两句是什么?”
姜二爷抬眼睛,从肚里有限的墨水中翻了翻,终于找到两句,“若使年华虚度过,到老空留后悔心?”
咯嘣!姜松额头的青筋蹦出一个大大的十字,“再想!”
姜二爷苦着脸,“大哥,我困。昨夜凌儿把我折腾醒两回。”
姜松惊了,“你让凌儿跟你一起睡?他多大了,你多大了!”
“不是大哥说他夜里做噩梦,让小弟注意些么。”姜二爷打了个哈欠。
姜松哭笑不得,“府里这么多人,你寻谁照料他不可!”
“除了裘叔四个,凌儿只信我和留儿,只能我亲自照看了,谁让他是我儿子呢。”姜二爷的眼皮都要合上了。
“你啊!”姜松叹了口气,不是亲生的都这么疼着,若有了亲生儿子还了得,“去榻上睡会儿吧。”
姜二爷用手撑住下巴,努力撑开眼皮,“起都起来了,我撑得住,大哥你继续说。”怎么也得让母亲知道他早早起来读书的事,否则今天就白起了。
说什么?姜松回忆片刻才想起来,“方才的诗,你答错了,这可不成!诗赋、经义、论、策四项,举子必精,方可中举。赋观读书人之博古,义以观其通经,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
“……是以,四书五经、杂文诗赋乃贴经之要也。愚兄昨晚挑了些贴经常用的题目,你可……”姜松把连夜出的“摸底试卷”递过去,却发现二弟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此情此景,依稀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教弟弟读书识字之时。姜松握着自己辛苦半夜写的题目,想敲他的脑袋却又不忍心。
待天光大亮时,睡醒的姜二爷活动着酸疼的胳膊和脖子,心虚地问,“大哥怎不叫醒我?”
叫醒你就肯读书了么?姜松把桌上的纸推过去,“将这些填了,咱们就去用膳。”
姜二爷把纸转过来,发现是贴经。这个他熟,夫子二十年前也是这样考教他的学问的。姜二爷搓了搓手心,当年贴错时被打手板现在还疼呢。为了不被大哥打手心,姜二爷咬着笔头挖空心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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