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槿颓然倒地。黎熙的警告好似一根钉子死死的插在她的心口,让她每呼吸一次,都隐隐作痛。
齐景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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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齐郡王还没有来得及向肃王府递拜帖,就得到了齐月茹的召见。齐老太君立刻打点好行装准备去往肃王府。在临行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身边的侍女:“琉璃,孟氏今儿身体还好吗?”
“回老太君的话,郡王妃昨夜睡的太晚,又忧思过度,晨起侍女来报,说是有些病了。”
“可曾请了大夫?”
“请了,一早儿郡王就叫了胡大夫过府。说是旧疾,好好修养一阵便无碍了。”
“哎,也是可怜见的。”摩挲着手里的佛珠,齐老太君吩咐道:“回头将我这里的百年老参送去过去,告诉她王妃和世子都是好的,我和郡王心里都明白,让她宽心。”
“是。”琉璃答应了便转身去了库房。
看着琉璃拿着自己赏的东西去后院,齐老太君在两个老嬷嬷的陪伴下走出正厅。突然,睦晚阁院外一个挺拔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年容色旖丽,芝兰玉树,冲着自己院子跪拜时,神情充满了敬重和恭顺。他拜了三拜,又合掌默念了几句,然后才起身带着侍从往前院去了。
齐老太君看得真切,立即就辨认出了少年的身份,正是从未主动来请安过的黎熙。
皱起眉,齐老太君的心里有些不解。记忆里这个嫡孙似乎很少来向自己请安,纵使到了眼前,也是沉默寡言,甚少像其他晚辈那样,对自己讨好撒娇。可为何今儿会在自己院外叩拜?
齐老太君身边的老嬷嬷看出她的疑问,连忙和她解释:“世子爷之前身体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都在院外给您叩头请安,再由丫鬟们通传。后来,柳侧妃说,您心疼世子的身体,叫世子不用来了,这才断了几日。可世子纯孝,身子好了一些之后,还是日日过来。但怕您怪罪他违了您的嘱咐,因此每日拜完就走,也不让丫鬟通传。”
“他这样有多少日子了……”齐老太君的嗓音有些干涩。
“四、五年了吧。”老嬷嬷的语气也透着几分唏嘘。
“是个忠厚的孩子。”老太君的心里不禁五味陈杂。再联想黎熙刚刚起身时,不经意扶了肩膀的动作,脸上更是辣辣的。如此稳重懂理的孩子,竟然被一直被自己误以为不孝,看来她是真的老糊涂了。
“哎”齐老太君叹息了一声,“玉竹,你代我去和前院的几个先生告假。就说我说的,世子身子弱,昨夜受了惊吓,这几日就不去念书了,落下的功课改日再补。”
“是。”
“哎!”又是一声长叹,老太君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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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随着齐月茹的帖子一起被送回来的齐骏坤正跪在齐郡王书房听训。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刚到太医院门口,就被齐月茹派去的人给拦住,还被关在肃王府的暗室中跪了一晚。
“父亲,儿子不服。”齐骏坤耿着脖子喊道:“分明是齐景行嫉妒忆槿处处比他得宠,所以设计奸计谋害于她。女子容貌何其重要,齐景行却如此狠毒,执意要让忆槿毁容。这般下作手段,父亲你居然故意视而不见,如何对得起我已去的姑妈?难道就因为齐景行是嫡子,她姐姐是肃王正妃,所以所做恶行就可以全部一笔勾销?父亲,您封得了府中众人的口,却无法掩盖齐景行害人的事实!”
“蠢货!”齐郡王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真是白在书院念了这么多年的书!那苏忆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药,竟能让你如此是非颠倒。我问你,为何偷了我的拜帖去请御医?”
“我看家里人病了都是拿了帖子去请,为何忆槿不行?”
“混帐!”齐郡王被他气得摔了杯子,“你也知道是家里人,她苏忆槿算什么家里人!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忆槿才华绝艳又机敏聪慧,您怎能如此贬低她?更何况七皇子对他钟情,正妃又认了她做义女,将来七皇子若是荣登大统,咱们齐家就是一门两贵妃,如此唾手可得的荣耀,您为何要往外推?”
“你给我住嘴!”齐郡王上前就是一脚,命令侍从道:“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拉出去狠狠责打三十板子。然后扔回他自己的院子,不许别人探望!若还是想不明白错在哪里,那便这辈子都不要再出来,我齐家还养的起一两个废人!”
侍从应着,捂住齐骏坤的嘴将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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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香料事件已经过去一月有余。缘着柳侧妃和齐俊坤相继失宠,掌家之权又回到了正妃孟氏手中。柳侧妃和齐俊坤尚且不提,苏忆槿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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